宗房在张忱的主持下,立即在兴济开了祠堂,将圣旨都恭恭敬敬地供在了祠堂里,所有族人都前来祭拜。二房也终于沾了长房的光,有了正经的“职缺”,张岳对兄长越发俯首帖耳,李氏也忙不迭地带着儿子张伦前去王家,将他托付给了“上司”王链教导。
张伦跟着爹娘一道进京后,刚开始还有些无所事事,不知自己日后要做甚么营生。后来见张延龄一门心思要进锦衣卫,在校场上练习骑马射箭,便也动了心。他从小性子便有些莽,生得又高大健壮,本便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得了武师傅教导后,进境颇快,而今终于如愿以偿进了锦衣卫,更是兴奋无比。
眼下他满脑子只有每日去锦衣卫点卯,好好地跟着王链干活,日后得了机会,指不定比张鹤龄张延龄兄弟俩还能早些为姐姐姐夫分忧----却不曾想,他年纪比张鹤龄大些,如今张鹤龄已经成婚,他也得了从七品的职缺,家中的长辈自然不会忘了给他相看婚事。只要年纪最大的沈峘定了亲,接下来怎么也该轮到他了。
因着皇帝陛下这回的封赏并不惊人,群臣中倒也并没有甚么反对之声。就连火眼金睛的言官们也并没有挑出张家的错处,便是对王家封侯也无法说出甚么反对的话,毕竟王太后晋封太后都已经六年了,王家也是时候该抬一抬了。说到底,外戚之中,唯有周家的封赏最为厚重,若想说王家与张家的不是,首先便必须攻击周家。可周家的封赏几乎都是先帝给的,他们还能有甚么话说呢?
就在皇帝陛下因为封赏合意而心情颇佳的时候,一队又一队前后回到京城的锦衣卫带来的消息,却让他几乎是即刻间便陷入了阴霾当中----
去岁,他曾命牟斌派出锦衣卫,仔细调查各藩宗室的情况。先前陆续传回的,仅仅是冒领冒认等罪责,按已经定下的规矩来办即可;便是后来,也不过是查出些夺民人田地、私造府邸、私出城、争田、收留自宫阉人之流的轻罪。他一面仔细度量着处置,一面命礼部与宗人府完善典章礼仪与规矩。该罚俸禄的罚俸禄,该申饬的申饬,好不容易才将所有宗室的玉牒都捋了一遍。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抢人、伤人的案子,他都命刑部与宗人府依照《大明律》与《大诰》,酌情减一二等处置。该降爵的自然须得降爵,该有皮肉之苦的也不可全然减免,由本藩长辈负责责罚。
一番处置后,各地宗藩的行为举止都收敛了不少。后续锦衣卫再四处查探,也并未查出甚么严重的不法之事。朱祐樘对此颇感欣慰,正寻思着借着这回生辰,厚赏那些表现极佳的宗藩,却没想到,几队久久未归的锦衣卫,竟带回了几个足以令他无比震怒的大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查宗室犯罪
但是写来写去,居然都写完这章了还没有写到犯罪的问题,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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