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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不服!孤不服!!孤不认罪!凭什么!凭什么孤不认罪,还将这些罪都生生地安在孤身上!!牟斌,你这条鹰犬!回去问问你主子,我与他有甚么仇怨?!他就是这么对自家宗亲长辈的?!他可敢去奉先殿祖宗面前与我分辨清楚?!”
朱觐锥几欲疯狂,挣扎着想要从锦衣卫手中逃脱。然而,他一个早已被女色掏空了身子的人,哪里会是身强力壮的锦衣卫的对手?便是他再怎么挣扎,亦是无法动摇两名锦衣卫的五指山。他只得回首怒视牟斌,目光如同狂兽般噬人:“有朝一日,孤若能从这里出来!便是你的死期!!”
牟斌眯了眯眼,示意锦衣卫们将他推进院子里去。随着朱觐锥进院子的,还有一位他的亲信仆从。主仆二人刚被推进去,后头的门便被锁上了。立即又有工匠将院子的墙加高,给门上加了一层层厚厚的锁链。
前钟陵郡王王妃周氏领着女儿静静地立在数步之外,听着朱觐锥的咒骂声,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牟指挥佥事,我们不回中都凤阳?日后便一直留在京城里么?这般大的宅子,还有这么多口人嗷嗷待哺,每月只五石米怕是远远不够。”
“夫人,这间宅子不过是暂居而已。”牟斌回道,“陛下与娘娘已经择定了皇庄,建造专门供罪宗生活的宅院。若宅院建好,我等必会将诸位送过去安置。至于五石米……夫人,平民百姓若每月能有五石米,便已能过得衣食无忧了。”
周氏握紧女儿的手,她其实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自己身上的责任竟是如此沉重。家里林林总总共有数十口人,她究竟要如何养活呢?光是侍妾就有十几房,生养了孩子的也有六七房……
“夫人有所不知,万岁爷已经下了圣旨,命郡王以下宗室约束妾媵数量,免得闹出刘氏这样的事来,有损皇亲的颜面。”牟斌接着道,“按规矩,郡王可有四名妾媵,也只这些妾媵所出的儿女才能上玉牒。其他妾媵一概为违例而娶,儿女皆为庶族。”
周氏怔了怔,立即领着女儿行礼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家里便只留四人即可。其他妾室不如都放归父母身边,指不定还能再嫁良人,总好过陪着我们年复一年地在庄子里平淡度日强些。还请牟指挥佥事禀报陛下与娘娘,将这些妾室送还江西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