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与陈准心领神会,立即退下了。他们方才正苦于没有线索,所以才不方便悄然行事。如果大张旗鼓,难免会打草惊蛇或者将此事闹大。而今张鹤龄正好给了他们一条线,悄悄地顺藤摸瓜,指不定就能找到最初的传谣者究竟是谁,将藏在深处的郑旺挖出来。
“万岁爷,娘娘和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罢?”他们出去后,张鹤龄依然难掩担忧之色。
“安心罢,朕绝不会让她们有事的。”朱祐樘道,见妻弟始终皱着眉头,索性便让何鼎领着他去坤宁宫,“既然已经来了,便去见一见你姐姐与外甥再回去罢。你近日忙着课业,很有一阵没去坤宁宫探望了,你姐姐时常念着你呢。”
闻言,张鹤龄心中微暖,向他躬身行礼告退,没多久便到了坤宁宫。张清皎听说他过来了,笑吟吟地抱着小家伙出来了:“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近来你可是忙碌得很,听说一直在写先生给的试题,每日都用功到深夜。我还想着是不是该教人送些补身体的药材回去,好好给你补一补呢。”
“家中不缺补身的药材,姐姐还是留着自个儿用罢。”张鹤龄道,戳了戳小外甥娇嫩的小脸蛋。小家伙眨着眼睛望着他,似是认出了他一般,啊啊地叫了两声,又开始咿咿呀呀地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
“说罢,究竟出了甚么事?”张清皎斜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抱着孩子坐了下来。
张鹤龄佯作不知她究竟在说什么,装傻充愣:“姐姐在说甚么呢?我不过是因着有一段时日不曾见姐姐和小外甥了,所以特地过来探望姐姐罢了。”他并非觉得自家姐姐是弱女子,不应涉及这些事,否则会受到惊吓。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姐姐究竟是一位内心有多强大的聪慧女子。只是细细说来,此事也与金氏闹出的糊涂事有关,他不希望姐姐再度想起当年那桩荒唐事,再度受到伤害。
张清皎瞥着他,似笑非笑道:“早不来晚不来,特地趁着休沐的时候过来?你与我说说,究竟是从文华殿到坤宁宫近些,还是从家中到坤宁宫近些?实话实说罢,是不是发生了甚么紧要之事,你才赶着进宫?”
张鹤龄依旧沉默不语,犹如闭紧的蚌壳。见他不愿意说,张清皎便沉吟道:“你既然赶在休沐日匆匆进宫,可见必定为的是急事。不愿意告诉我,那便是与我有关的急事,且你担忧我会因此而难过。若说有什么事会在近期闹出来,且让万岁爷与你不约而同地瞒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