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大长公主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是啊,挑来挑去,偌大的京城内,竟然没有合适的少年子弟,头发都要替她愁白了。”
两位大长公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见状,周太皇太后啼笑皆非:“你们见过多少少年郎,便说这种丧气话?旁的不说,大姐儿去岁选驸马的时候,落选的两位少年郎便不错,你们当时不也见过么?若是你们不介意他们曾经选过驸马,两个姐儿也不介意,倒是可以再仔细瞧瞧。”
“他们俩比大姐儿都大着一两岁,怕是与我家的筠姐儿在年纪上不合适。”嘉善大长公主自然不可能说驸马候选人似有些不妥,便委婉地拒绝了。
重庆大长公主在亲生母亲面前自然不会掩饰自己的意思,直接道:“这怕是不合适。大姐儿和真姐儿可是表姊妹,少不了经常来往走动。若是日后见起面来,彼此难免尴尬。即使那两位确实都是人才,我也只能忍痛放弃了。”
“罢了,罢了,你们自个儿去选罢。”周太皇太后也便不与她们出主意了,“选女婿,没有个半年一载甚至是三年五载的,哪里能选出甚么合意的来?”
重庆大长公主与嘉善大长公主再度齐齐地叹了口气,相约着日后一同去给孩子相看人家。毕竟两个姑娘相差三岁,彼此之间也不需要顾忌。如果这家的长子资质一般,反倒是次子更为出色呢?或者这家虽没有适龄的少年,却有亲眷朋友的子弟适龄呢?
张清皎自然不知两位大长公主都在为女儿的婚事发愁。宴席结束时,她笑盈盈地陪着大长公主们行了一段路,与她们提起了仁和长公主的婚期:“定的是来年的三月,这是仁和自个儿挑的日子。正月、二月都有好日子,她偏偏挑了个最迟的,说是那时候小侄儿指不定已经半岁了,还能亲眼看着她出降呢。”
“那时候,她正好十七岁罢。教我说,正该这个年纪出降才是。”重庆大长公主笑道,“若是出降太早,反倒是甚么都不懂。在宫中多待两年,也可跟着你多学些经济庶务之道。若不是真姐儿不适合经常进宫,我还想将她也送到你身边来呢。”
“姑母无须顾虑,尽管让真姐儿进宫就是。便当是上女学堂,早出晚归让人以马车接送即可。”张清皎道。她也曾见过周真几面,这小姑娘很是俏皮可爱,说起话来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很是清清脆脆。
“这……当真行么?”重庆大长公主有些迟疑,“平日我在家里教她经济庶务,她便像是火烧了眉毛似的,怎么都不肯好生学。若是让她跟在你身边,就怕让你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