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妹,你仔细想想,自己究竟喜欢哪一种呢?又或者,这两种人身上都有你喜好的特质,你也可择取出来。”
皇长女端详着这幅画,认真地道:“皇嫂,我还须得仔细想一想。”她原本便并未开窍,从来不曾仔细想过此事,自然一时间怎么也说不出希望未来的驸马应当是什么模样。
见她如同处理宫务那般认真,张清皎禁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慢慢想,不着急。若是你有些不确定,可以再想想史书上的那些人物,也想想自家兄弟们。他们身上的哪些特质是你觉得不错的,哪些特质是你不喜欢的。”
这种时候,她难免觉得庆幸----幸而长辈们都已经答应多留这孩子两三年了。否则,若是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嫁出去,与一位不知是喜爱还是厌恶的驸马生活一辈子,谁能放心呢?这样一位好姑娘,理应过得美满幸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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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皇长女正琢磨着未来驸马应当是什么样的人时,朱祐樘已经命礼部张贴了谕旨。谕旨中道,长妹钟灵毓秀,已至适婚之龄,故而特为她遴选驸马。凡在京官员以及军民子弟年十四至十六,容貌齐整、行止端庄、有家教者皆可往礼部递折子报名。
这一道谕旨顿时在京里激起了千层浪。毕竟,京中适婚的少年确实不少,而皇妹无疑是身份最为高贵的女子。只可惜,而今国朝公主所嫁的驸马一般只会给虚职,不可能接触任何朝政,也不可能封爵。但凡略有些抱负的少年,都不可能选择应选驸马。唯有那些本便没什么野心,家里也不对他们抱有任何期望的子弟,才会渴望能尚公主。只要尚了公主,至少能够保证自己以及数代子孙都能过上富贵的生活。
其实,不少高官勋贵子弟也颇为动心。不是所有的高官勋贵之后都渴望权势,也有生来就想做富贵闲人,或者家中对他们的期待也只是富贵闲人的子弟。但除了国朝之初的两代公主之外,后来的那些公主都没有下降高官勋贵的先例。这也是皇帝为了控制外戚家族干政所做出的抉择,绝不会让高官勋贵通过尚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张清皎听闻此事后,挑眉道:“选宫妃大都只选平民,尚公主也多半只选平民,列祖列宗为了抑制外戚,也是用心良苦了。只是,寒门子弟与金枝玉叶之间门不当户不对,隔阂太深。恐怕两人之间若想彼此磨合,应该是件不容易的事。一旦错过了机会,感情便会疏远,怎么也不大可能亲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