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一想,也只能说何鼎这小东西为人确实正直。自己阻止不了李广的野心,便让他来出面,免得那个一头栽进名利中的小东西走错了路、做错了事,反倒是祸害了皇后娘娘。有这份心,倒也是难得了。
“既然是天意,那何不成全了他?”此人暗忖道,遂神采飞扬地直奔乾清宫而去。
朱祐樘正在稍事歇息,略用了一品易克化的养生益气粥,便让李广与何鼎将新鲜点心拣了几样,送去坤宁宫给皇后尝尝鲜。两个小太监前脚刚踏出乾清宫,穿着一身素色道袍的戴义便甩着拂尘,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
************
“甚么?竹楼先生想去坤宁宫当总管事?”朱祐樘以为自己听错了,挑起眉来,“此事朕尚未明言,竹楼先生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望万岁爷明鉴,老奴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奴觉得自己最适合去坤宁宫扶助皇后娘娘。”戴义义正言辞地道,“一则,老奴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见惯了宫中的各种事,皇后娘娘若遇到难事,老奴便可想方设法解决;二则,二十四衙门的掌印太监多少与老奴有交情,办事的时候必然也会干脆利索些;三则,老奴与皇后娘娘有缘,相处起来想必也很融洽----”
朱祐樘禁不住打断了他:“那司礼监的事呢?竹楼先生不打算管了?”
戴义振振有词道:“司礼监如今不缺能人,万岁爷又何必强留老奴呢?更何况,老奴已经多次向万岁爷乞休,说想回内书堂教习琴艺和书法。偏偏万岁爷以覃老在内书堂为借口,一直搪塞老奴。既然万岁爷舍不得老奴,老奴便不去内书堂了。帮一帮皇后娘娘的忙,多少也能尽一份心意。”
“……竹楼先生当时乞休,朕记得,理由是:在内书堂有足够的时间抚琴、练习书法。如今想去坤宁宫,怎么不想想,皇后马上就要接手宫务,正是繁忙的时候?竹楼先生就不担心,去了坤宁宫,便没有空闲抚琴以及练习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