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上我遇到了更为棘手的事情,“旋风”完全不听使唤。
“驾!旋风听话,啊呀。”我怎么勒它都置之不理,反而一个劲地往前冲,我突然有一种被骗的感觉,大骂这“旋风”简直是“眩疯”才对。我像一只身不由己的跳蚤,紧紧拽着缰绳,上半身贴紧这匹疯马,双腿夹紧,不让它把我甩下来。我背上冷汗涔涔,二十一世纪那次我从马背上摔下来,头盔、防护背心和马靴俱全,还有秦一鸣做垫背的,尚且差点摔成瘸子,这次穿着这单薄而又僵硬的旗装,万一摔下来,落下个终身残疾也算是轻伤了吧?我又急又怕,,一颗心已经蹦到了嗓子眼,就这样发癫了一两里路,衣服和头饰已经被路边的树枝刮得凌乱不堪,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魂飞魄散了,不久城门已在眼前半里外上上下下地晃荡。
我最怕的事情突然发生了,旋风突然前拱后跳起来,此刻我手掌勒出血痕,再没有力气勒住缰绳,脚上也没有力气夹紧马肚,“旋风”嘶鸣了一声突然前蹄离地竖立起来,我大叫一声“完了”,感觉整个人身不由己地往下坠,就在全身飞出去的一刹那,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一人,妥妥地搂住了我,我整个人顺势扑到他身前,坐在他的马鞍上,他双手穿过我的腋窝死死勒住缰绳,马在原地踏了几步停了下来。
虚惊一场,我紧张地呼吸急促,救我的人却蒙着脸,眼神气定神闲,再一看那马,竟是“闪电”!“秦公子!”我差点脱口而出。他的同伙已经赶到,催促他不要多生枝节。
一伙人又继续往前赶路。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这伙人“擒贼先擒王”的计划有多么壮怀激烈,也许是九死一生值得敬仰,但是我确信如果我当即认出了秦淑离,我会立刻被他的同伙杀人灭口。
“旋风”白色的轮廓已经疯癫到半里之外,我不禁跺脚心疼起那打水漂的银子,秦淑离也已经重新上马。
“多谢!”我半天挤出了两个字,不知道对这个亡命之徒还有什么可说的。
也许他错把我眼中的怜悯当作了忧伤,反而劝我道:“你不知道吗?今天满洲皇帝进京,擅闯城门者格杀勿论,你还是别往那头去了。”
我看了看左侧通往城门的大道,果然除了城内的摊贩和行人,没有进出的商旅和过路客,细想一下多尔衮带着人马九月十七前已经出发通州接驾,算日子也早该到北京了。难道我今天出不了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