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情绪激动开始起来,似乎刚说的那一番话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双手捂着脸,语无伦次的开口:“我想不到,我想不到,我真的想不到······”
她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周怀民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她痛苦的呜咽声和唐婕刷刷地写字声。过了一会儿,她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又继续说:“我整个人吓得几乎晕了过去,甚至连报警电话都是让初阳打的。再后来又过了十几分钟,警察就来了。”
周怀民迅速在脑海中理了一遍她刚说的一番话,提出了心中的第一个疑问:“你刚刚说叶静秋今天是期末考试,七点钟要赶到学校。那你今天为什么没有提前去叫她起床呢?”
林逾静叹了口气说:“是因为她太让人放心了!平时都是她自己定闹钟,六点钟起床,半个小时后出门,然后在外面吃早饭,之后就直接去学校,这些事情我从来就没有操心过。”她又解释说:“不仅这半学期是这样,以前她在春上读书时也是这样。她上初一的时候,正是初阳快要出生的时候。所以我根本顾不得照顾她,她从那时候起就独立了。”
说完她开始自我谴责:“本来之前我想她今天期末考试,我早上早点起来给她做饭的。可是因为我昨天带初阳出去看儿童电影,将近十点钟才回家,所以今天就起迟了。”她的语气饱含悔恨,似乎在想,如果她六点钟起来给女儿做早餐,那么这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了。可是她好像忘了,叶静秋可能是昨晚喝下的安眠药。
周怀民大致听明白了,叶静秋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从来不需要她操心。他将话题引到了叶静秋的身上:“那她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逾静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她是个十分乖巧懂事的孩子。”说完她的眼角又渗出了眼泪。过了一会儿,她才断断续续的说:“她从小就很听话,也很优秀,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她几乎从来不用我们操心。她从小练习书法,喜欢读书。她跟同龄的女孩子们不一样,她很少逛街看电视,也不喜欢打扮自己。总之她从没做过出格的事。这学期转到延市上学后,她也跟从前一样。平时周一至周五上学,周末也是在家读书练字。她父亲工作忙又在外地,我则一心照顾初阳,难免对她有些疏忽。但是从没听她抱怨过一句。”
周怀民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林逾静摇摇头说:“没有,她一直很正常。尤其是最近,甚至是超乎寻常的正常。”
周怀民注意到她说的话:“超乎寻常的正常?从什么时候开始?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