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庸咬着唇不敢作声,她的指尖隔着宽大的袖子紧紧地扣在腹部上。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她不能让敏知道。绿是知道所有事情的,她担忧的望了孟庸一眼。
敏的气势有些咄咄逼人:“你这人好生无理,我们家姐肯接待你这样的陌生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里有你这样不懂规矩的上来便问姑娘的芳名呢?”
“庸,”孟庸突地开口:“女子姓孟,单字庸庸碌碌的庸……”
中年人的目光里明显闪过一丝失望:“当真没有子用这个姑娘在这里吗?她也许是什么丫鬟……”
敏脾气暴躁的直接赶人走:“没有没有,快走!不然我就要报官告你骚扰民宅了。这里的丫鬟除了我跟绿,还有什么人?!”
绿往孟庸的身后瑟缩了一下,中年人的目光敏锐的捕捉到了她。
但敏一步不让,挡在面前。中年人似是不好再问些什么,只能:“多有叨扰,实在抱歉。”
随后他击掌两下,便有随从自门外入内,奉上几锭黄金,敏看的眼睛刹那间直愣愣的。
“先生这是……”孟庸不解。
“方才多有唐突,还请孟姐见谅。既然这里没有子用这个人,我也不多叨扰了,告辞。”
罢,他转身带着随从离开。隔着大门,孟庸看见中年人骑上一匹高头大马,带着数十个侍卫模样的人离开。
孟庸的心一点点揪紧了,她开始在想她等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竟能操使这样的侍卫。刚刚那个中年人虽行为正常,但声音较细,皮肤也比普通男人要白净。该不会是娘之前的宫里头的太监。
孟庸捂紧腹部,心头缭绕着浓浓的担忧。
又过了一个月,孟庸第一次以‘服侍不周’的态度将敏赶入京城,让她自己先行与父母亲会和。为此,敏真正开始记恨她。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过下来,开春后京城里孟琅不断派人催促孟庸尽快入京,孟庸眼见着生产的日子在即,她当然半点都走不得。
便强行不回父母的信,一直拖到了生完了孩子。
实话,孟庸是深闺里的姑娘,生孩子的痛她这一辈子都会记得。那种恨不能将每根骨头捏碎的剧烈阵痛,让她好几次差点昏死过去。但是她只要想到遥远的京城中的那个人,她就有了无限的力量与坚持。
孟庸想着,只要带着孩子回到京城,已经瓜熟蒂落,父母亲也不会再拿她怎么样。哪怕把她扫地出门也好,京城里周行也在,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在何方,但孟庸相信他们一家三口早晚会重逢。
凭着这样的一点点微光一样稀薄的愿望,孟庸坚持的将孩子抚养到了一百周。
到了抓阄那,她的儿子抓了一本先皇所写的《治世通传》。当时绿还笑谈:“少爷这以后是要做大官的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