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明安抚似的拍了拍她后背:“阿芙,别哭了。”
他甚少这样唤自己的名,这样亲昵的呼唤好似还是以往他做皇子的时候,那时皇后初嫁为皇子妃,和谢崇明鹣鲽情深,直到后来谢崇明登基,一切才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皇上,您口渴么?”她问。
谢崇明微微摇头:“阿芙,朕就快离开你们了。但心中有几件事割舍不下,朕现在安排给你,你要替朕做到。”
皇后点头:“您罢。”
“朕这一生,虽生育无数子息,但唯有两个孩儿是朕的心头肉,朕最是放心不下。第一件,是瑶华的婚事。下个月她就要与玄冽成亲,但朕不能好好看着她了,兴许朕的驾崩离世,还会推迟她的婚期。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让瑶华顺利嫁给玄冽。第二件,便是萋萋了。她果敢任性,有长公主当年的风采。可孟府的权利朕能给的都给了,待朕驾鹤西归,萋萋就真的成了没人疼的人。所以先前的将萋萋许配给玄冽的事,便先作罢。既让瑶华嫁给玄冽,两姐妹怎好再共侍一夫。朕看盛卿不错,虽有野心,但能力足够。而且,有了萋萋的牵制,他想必也不会再对朕的江山有什么想法。所以再过几日,你就出面力促他和来仪的婚事。”
皇后将这些全部记下。
谢崇明撑着最后的力气叮嘱:“朕刚才告诉盛嘉彦遗旨的位置,但那遗旨朕已经将另一份也给了聂将军。不是朕不相信盛嘉彦,只是他若有别的歹心,朕也决不能留着他祸害我谢氏江山。所以待朕驾崩,他宣读圣旨的时候,阿芙你要和玄冽一同看着,若他胆敢假传圣旨,那便----”
皇帝的语气里陡然腾起杀意:“就地斩杀。”
皇后心头一惊,垂首应是。
……
那个黑衣人将孟萋萋抓走后,根本就不像他的要去见什么主子。而是他直接将孟萋萋塞进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中,捆住了她的双手双脚,并在她口中塞了一个布团。
马车速度不快不慢,但行驶了一都没有停过。期间孟萋萋通过辨认马车外的声音来判断,这伙人不会是要将自己送去什么地方卖了?
可惜她手脚被捆,无法开窗查看。
到了傍晚,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赶车的车夫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猛地掀开帘子,看了眼还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的孟萋萋,就要把帘子放下。
孟萋萋赶忙猪叫似的呼唤了几声。
“干嘛!?”汉子扯掉孟萋萋嘴里的抹布,不耐烦的问。
“这位好汉,给我点水喝。”孟萋萋壮着胆子,假装镇定自若。
那壮汉似有犹疑。
孟萋萋便冷声道:“你们的主子让你们绑了我,如此大费周章,应当不是要我的命。如果你们不给我喝水,让我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你们也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