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骂越难听,恰好玉润端着一盏热茶进来。
孟萋萋当即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过去接过茶盏,下一秒就直接泼向杜鹃那张脸。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房里杜鹃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趁着周围的姑娘们都在呆愣之际,孟萋萋带着瞪大双眼的玉润往外走。
将杜鹃的哭喊和咒骂声都堵在身后,孟萋萋深吸一口冷冽的冬日寒气,这才觉得心肺舒畅起来。
刚才那一泼,她泼的很爽。
倒是玉润有些怔怔的,随后她道:“姑娘,那滚烫的热茶正盏都泼了上去,杜鹃的脸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了。”
孟萋萋浑然不在意。这个杜鹃出口就是那些污秽的话,以前在醉轻侯的时候她就想教训杜鹃。可她自个儿总归是要离开醉轻侯的,如果在走之前给李彩鸾惹麻烦,孟萋萋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一直忍到现在,也算给足了面子。
玉润不停念叨:“一会她是没法表演的了,估计等下就要被送回醉轻侯去,这……这到时候桑娘怪罪可怎么办。”
孟萋萋神态悠闲,似是毫不害怕。只往前慢慢走着,昨夜似是下了一场雪,现在地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不远处的湖泊也好似结了一层冰,配着侯府内的朱墙碧瓦,倒真的挺好看。
孟萋萋呵出一团白气,慢慢的在湖边溜达。
就这样走了会,孟萋萋忽而瞥见前方重梅掩映处一抹裙钗飒沓的袅袅的影,她脸色一变,转身向来时的路快步离去。那梅林里出来的人也看见了孟萋萋匆匆离开的身影,她那焦涸如火灼的心魂竟是一阵难以抑制的狂乱,忍不住口内大呼:“来仪?!”
孟萋萋假装没听见,谢瑶华便在她身后又连喊了好几声。
孟萋萋这才假装听见动静,掩下眼里的冷漠,换成一副莫名的神情,回头看着谢瑶华跌跌撞撞的跑来。谢瑶华身后跟着一溜宫人,孟萋萋在心中冷笑。
谢瑶华渐渐走近,她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孟萋萋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死了吗?派出去打探的人不是她死在了崖底吗!?为什么还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出于试探,谢瑶华稳了稳心神问:“你……不记得我了?”
孟萋萋仍旧一脸无知的歪着头。
玉润适时道:“我家姑娘嗓子坏了,无法开口话了。”
“你家姑娘?”谢瑶华似刀刃一样的眼锋看向玉润。她身旁的宫女凑近低声:“公主,是醉轻侯的人。侯府请来的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