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初心,才能始终,那么,你的初心是什么。
陈落然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军区内作训官兵已经收操,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的歌声或许带些疲惫,却还是充斥着欢声。高易洋的脸上,也带了些笑意。医生说陈落然没什么大事,主要就是不吃不喝比较麻烦,有点脱水,打几天点滴,吃几天清汤寡水,应该没什么大事,不过,回去之后最好能做做心理评估,没事是最好的,如果有也正好即使治,毕竟心理疾病并不是闹着玩的。
陈落然的脸色也已经从灰白,逐渐转变成了苍白。高易洋挪了把凳子坐在床脚,脱了鞋,把脚搭在病床上,仔细瞅着陈落然。精致的眉,微翘的鼻子,小巧的耳朵,薄而红的唇,还有那个紧闭的眼睛。
高易洋看着,看着,看的太阳落山了,屋里一片漆黑,只能借着一点点的月光看着陈落然的脸,安静的看着,然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再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陈落然脸色已经好多了,眼眶上也只剩淡淡的青色,桌上有护士说送来的午饭,高易洋的是一份饭,外加一份炖海带。虽然陈落然没有醒,却也送来了她的午饭,一碗熬的愁不愁淡不淡的大米粥。高易洋麻利儿吃完饭,然后喝了一大缸子水溜缝。完事在病房里晃荡晃荡消消食。转了两圈之后,站在窗户跟前,看了会外头,在回身,就看到陈落然睁着眼,直勾勾的盯着脑袋顶上的房顶看。
高易洋一看人醒了,赶紧走过去。也不敢大声叫吓着她,毕竟她知道,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半天都会不过来神儿。
站在床边上看着陈落然散乱的瞳孔慢慢聚到一起,高易洋才轻轻的叫了一句“阿然。”生怕吓着她。
陈落然微微扭头,看着高易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然后安静的看着她。但是高易洋却笑了,“阿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问什么,你先吃点东西,吃完我告诉你,怎么样?”说完也不待陈落然回答,起身走到桌边,拿起护士送来的那盒粥,倒出来一半,然后走到饮水机前,往里面兑了点热水,尽量弄得稀一点。长时间未进食,应当循序渐进,护士拿来的粥忒稠,如果直接喝,搞不好会吐出来。
高易洋拿小勺缴了缴,然后把病床摇起来,侧身做到床上,舀了一小勺,两粒米,一勺汤喂了过去,陈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淡淡的喝了下去。就这样,一个安静的喂,一个安静的喝。连四分之一都没有,陈落然就偏了头,表示不喝了,高易洋把饭盒放到桌子上,然后把陈落然左腿曲起来,自己又胳膊支在她腿上拄着下巴磕,看着陈落然的眼睛,平静无波的,死静的眸子。
“我今年二十六岁,我想至少爱你五十年,所以我三十岁的时候会提前退休,如果闲得慌就开个侦探所什么的。而在我提前退休的这四年,我会努力保护好自己的命,因为现在它所背负的是两个人的事。”
陈落然没说话,还是看着高易洋,就看着,怔怔的看着。
高易洋就这样,著着陈落然的腿,支棱着自己的脑袋,静静的和陈落然对视。颇有点。。。熬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