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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失望的是,医生的招数并没有奏效。送还的书依然干干净净,连字条都是一张不落地归还原主。
医生丧气之余还感到些许愤怒:“你瞧瞧这林小姐!她难道不知道夹字条是什么意思么?她要是知道,就是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和你对她的感情;要是不知道,那她就是纯粹脑子不好使。凯思你听着,这个女人,要么坏,要么蠢,求你别惦念她了。”
凯思倒不见有多沮丧,他颇为耐心地解释:“你不是早跟我说过,想跟中国女人交往,就得有耐心么?她们有矜持的传统。既然这里是中国,还是入乡随俗为好。”
医生耸耸肩,道:“行吧。在中国,我这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末了,他突然叫道:“你凭什么不急啊?万一那些老头子忽然想通了,叫你回去。你要再来中国,说不定林小姐都是别人两个孩子的妈了。”
凯思怔了怔,神情有些黯淡,但还是说:“我总不能比叶慈先生更惨了吧。”
医生低估了人在恋爱中妄想的灾难程度,他叫了一声:“凯思,老爷子那条路走不得哇!”
凯思坐下来,将收回的书又从头翻起。没翻几页,他突然抬首朝医生问道:“哈瑞,这写的是什么意思?”
医生闻言,低头来看,只见凯思的手指指着一行娟秀的小字,而那行小字正附着在字条的背后。医生不由念出声:“纵----我----不----往,子----宁----不----来?署名----自南。”
医生说:“瞧这四个字四个字的,应该是两个成语吧。”
“你不懂?”
医生怒了:“谁不懂了?纵,就是放的意思……大概就是……就是放着我在家里,不让我出去。子宁……‘子宁’肯定是一个人,我知道中国古代有很多叫子什么的人,像什么子路、子夏……这八个字就是‘把我关在家里,子宁就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