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痕的目光微微闪烁一下,扯起嘴角,轻轻一笑,道:“也好,不如过两天跟着本将军一同出征吧。这厨女酒酿得极好,刚刚在殿外远远便闻到了这香醇之气,这等人才,若是随我大军而去,岂不是多一个了饮不尽的酒壶子?”
殿上的妃嫔们愣是被江若痕的短短几句话说得笑出了声,本来,这笑话是冷的,却让江若痕道出一分驳见来,雪玉脸色一变,分明已经坐立不安。身边的王后,面笑r不笑,不得不替雪玉拿定了主意:“将军真是说笑了,哪有行军打仗还带厨女的事?”
将军挑了挑眉梢,大有王后说得一点都没错的道理。王后当然明白,江若痕已经把他的立场讲明了,又给了皇室台阶下,所以,这事办得j,就在于这点。转了话头,道:“林莫夕是吗?”
林莫夕抬起了头,一张芙蓉面,虽朴素了点,却是清纯得出了水儿。王后顿时心里一空,着实为了自己的雪玉公主捏了一把汗。这公主太小,g本就不懂得收住男人的心,以现在她的的做法,只会让江若痕看透她的忌妒之心,女人的忌妒之心很可怕,也最让男人厌恶,等他把心整个放在这个厨女的身上,那雪玉再想把江若痕拉回来,可以就难了。想着,她自作主张,便道:“林莫夕,看来江将军是看好你酿的酒了。不如趁着这些时日,多酿一些来,等到将军出征时,以便带上。”
林莫夕跪在地上,伏身一礼,淡淡地说了声:“是。”
王后身旁的雪玉一脸的怒容,丝毫不明白母后的心思,遂再次嘟起了嘴,咕哝道:“他们早就定好了,酒都酿完了……”
王后倏地瞪了她一眼,到底是她的生母,多多少少,雪玉强压住脾气,稳当稳当心跳,闭嘴不说了,坐在那金色的薄纱之中,尊贵得如同一朵娇艳的花。
王后又一笑,装作刚刚没有听到雪玉的嘟囔,又威严道:“即然要准备为将军备酒,今日的决选你也不必再参加了,算你通过了。以后留在酒涎阁里,好好帮助李掌酝的忙。知道吗?”
林莫夕着实没想到会以祸得福,重重地磕下头去,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谢王后,公主……”
雪玉咬了咬嘴唇,一甩袖子,起身,便步下了正座,走到江若痕的身边,气道:“本公主改变主意了,不许你来盈玉g,哼!”
说完绕过林莫夕的身边悻悻地离开了。小孩子脾气,总是让王后无比头疼的一件事情。今天,雪玉的所作所为,真真正正地让自己觉得丢脸了。
虽满心把这份怨气加在了林莫夕身上,却在面容上依旧慈爱无比,仿佛如此大度的仪态,本就是坐在这个王后的位置上所具备的条件。‘母仪天下’这个四字,是她在国主眼里,最容易记起的标记。
林莫夕叩谢之后,转身离开了,经过江若痕的案前,如一阵轻柔的风,掠过幽荡在水中的浮萍,飘飘摇摇,一同感怀。虽两双眸子没有过任何的交点,却在冥冥之中,把他和她的心紧紧的拉住,千丝万缕般暗自缠绕。一丝烈酒入口,却再也品不出当初滋味,唯感怀着她的芷兰香,再也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