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起逛,基本上就是跟着两个孩子的脚步。
我问郑雨歇:“你最喜欢画家是谁?”
他没有犹豫的开口:“莫奈。”
“为什么?”
“他很执着的追求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比起古典派我更喜欢印象派,我拉小提琴也是一样,虽然古典很美,但是离经叛道的东西更能刺激我。只是我自己觉得……这些画里有一种很特别的情绪,像是作者的宣泄和咆哮,每个画家都有属于自己的情绪色彩。”
“情绪色彩……”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去恶补一下所谓的西方艺术史,我完全听不懂他说的话,转头看到站在画前发呆的李长城,他盯着梵高的自画像发呆,莫名的陷入悲伤的状态。
“喂,他不要紧吗?”
“你知道梵高死的时候多大吗?”他问我。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了。”
“他37岁的时候举枪自尽的。”
我愣住,好像明白了郑雨歇话里的意思,下意识的拉紧他的手臂:“喂,这个家伙。他难道有这个倾向?不会吧。”
“梵高有疯病,也就是癫痫,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文人把癫痫称为狂喜之光,病态的人生到一定地步就会出问题。没什么不会的,他从小就被爸妈剥夺人格按照父母为他设计好蓝纸去施工人生,可能小时候他还会因为父母的夸奖得到满足,但是长大了,认识的东西多了,需求也多了,他就不会满足了。”
敏感交错的光影之中,郑雨歇的声音化作冰冷的冬雨,他说出答案:“肖谷,李长城整个人都是空的,他没有自我,他甚至不会反抗。”
我不知道他告诉我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同样的我也很想知道他有办法救他吗?
他识破了我的想法:“我救不了他,他和这个世界没有联系,我帮不了一个不愿意自救的人。”
自救?
对,从开学到现在他救了无数个人,每次都是对方有意愿,接受了他的建议,努力的去解决才有了现在的一切,像是李伟,像是郑万航,像是许文静……
那些自甘堕落的人,他凭什么去救呢?
“娘子,你是不是很介意丁玉河那件事?所以才带着他来这里?你……在陪他吗?”
“只是他的心理医生给他的建议,让他去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正好那天看你打球他过来和我聊这件事,问我平时都去干什么,我就说我喜欢看展,喜欢看推理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