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认为老战友在意的是国家队这个点,就算如今在他身边的孩子们不是这几个,他也一样会做出同样的事情,于老战友而言这些孩子只是他用来实现梦想的工具,而不是真正在教导弟子。
“你觉得都是这个‘老战友’的错了?”我问他。
他却微微摇头:“成就一个孩子,毁掉一个孩子是多方面的,教练占大部分,但不是全部。”
“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你都帮他做到这个地步了,难道在后悔不该帮他吗?”
清然松开了自己的手,那孩子的眼底总有我看不懂的苦涩,他说:“师兄,我觉得那个教练也很可怜。”
可怜?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他很着急啊,急着在最后的日子里面追求他的梦想,想把自己的梦想加到那几个孩子身上,我觉得他其实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没有时间了,所以他才会找我帮忙,病急乱投医嘛。”清然说:“那个战友很看不起我,他觉得我长得像个大姑娘,看得又弱的很,要他这种骄傲了一辈子的人向我这样的孩子低头,求我帮他,他一定是急了。所以,我觉得,他……也很可怜。”
“你想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梦然显然很不满幺儿这段话,立刻伸手去拧他的耳朵:“什么你这样的孩子?你怎么了?你哪不如他了?他打得过你吗?”
“我是说在他眼底我的形象。”小孩子伸手安慰正在暴走的梦然:“不是我这么想我自己。合理推测而已。”
“这样啊,那你把话说清楚!!害得我误会。”
我靠在藤椅的椅背上,盯着清然那孩子的侧脸,说出来这件事后,他并没有释怀,好像还在和自己较劲,自顾自的悲伤着。
等静然睡了之后,我发现西边的屋子还亮着灯,敲了敲门然后推开,清然那孩子还在写卷子,见我便问:“大师兄有事吗?”
“没事,看你还没睡过来催你,都几点了?”
“我还有最后两题,写完就睡。”他手边有一摞复习资料,这个孩子很会做规整,小时候家里的画都是他按照流派和朝代分类处理。昊然那个懒鬼什么事情都推给这个孩子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