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打船身,唐零儿一个没站稳,头又向安衾思处望,身体重心失力,“哎哎,你干嘛呢?”易宣看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体上撞连忙叫道。
脚站不稳,唐零儿腰背弯,左腮挤在易宣肩膀,脸上不多的肉挤成一团,边嘟囔边撑着他肩起来:“能,能干嘛啊,大惊小怪。”
见安衾思两眉微皱看向他们这边,唐零儿两脚就跟踩在柔波上,移不开,看她还是走过来,一手搂住自己腰,一手挽上她的背,将她从易宣怀里扳直,方垂脖仰头对安衾思白锦衣襟口说:“刚刚有些晕,现在好了。”
安衾思刚才在船头伫立,听民间俗话,“富波斯,黑昆仑,裸林邑”,一时感慨安禄山当年起兵造反的见效甚微,民族矛盾确实遭激发,可激发之后,却不能得到有效解决,史朝义与唐朝只是苟延残喘的僵持,受苦的反倒是最底层的百姓。愣神吹了会江风,脑中忽又想起当初李光弼几年前带阮娘,与她跟零儿坐船的场景,零儿脸蛋通红,唇色紫白,不肯离开她怀里,呜鸣不止,钻进脑海的画面,转头便真瞧见她像要晕了似的。
“我扶你进房休息吧。”
唐零儿抓住安衾思的手臂与她隔出些距离,抿了抿舌尖抬头笑道:“真没事,不用了。”
安衾思听言凝视不语,瞧她拉紧易宣说:“易宣正给我讲新鲜事呢,你肯定都经历过,不爱听。”
说的心不在焉,唐零儿眼瞳顺风抚过面前这人的粉薄唇,想起那日说要当她妹妹之后,那个若有若无的亲近,鼻息相接,嘴皮又痒又麻,“这儿太热了,我和易宣上楼去了。”话音一落,便转身拉着易宣要走。
易宣半边长衣都给拉宽了,奈何唐零儿力气小,他纹丝不动,剜了唐零儿一眼:“干啥呢,你跟师兄说完就完了?我都还没说呢,师兄,你看我这刀,有没有你那贴身佩刀好?”
安衾思晃过易宣摆出的东西,答了句:“还行。”再看唐零儿站在他俩身边,眼神无措不知道放在哪里,开口道:“我也站累了,同你们一起上去吧。”
船身长,楼阁高,一楼房间环绕总数十几,堂内花果拼盘美食正等人尝,二楼十间房有余,俯首望下去,正有几个汉人装扮的男子走到堂中间吃起果子来,唐零儿小步在安衾思他们后头跟着,三楼房间刚好六间。
“易宣,你住这间。”一上楼安衾思就指着一扇门说,又预估那间房清静点,朝唐零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