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经同我说过了。”
“别人说的不全尽。”
安衾思听出她声音里的忍耐,脑海里的地形图和某人的脸重叠,她轻轻输了一口气,侧身面向她:“外表瘦了,心肯定也紧了,这是好事。”不管经历什么,总归会沉淀为积淀吧,安衾思这样为唐零儿想着。
“可是心不软了,人就进不来了。你,不担心吗?”
良久,等不到答话,胡灵又慢声急气说道:“我心里的房子,你早就住近来了。”这五年,她难能可贵地活下去,安家灭门时,她恰在外面购置花草。还没临近家门就被左域明的亲信捉住,这五年,春归梦断,了无生趣,只盼望能见到活着的她。可如今的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却像三魂七魄都散了一般。
“灵儿,明儿还要赶路,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可……好……”
“好。”
听到胡灵黯黯答了几个好字,安衾思阖上眼,希望一睁开就是天亮。
公鸡扯了嗓子,将饱满的鸡肚憋足气,仰天长啸咯咯咯,易宣听到朝坐在车外的白诃说道:“鸡在叫你呢,哥哥哥。”
白诃倒不生气,伸了伸懒腰,抬眼瞧晴空万里,小团小团的细软蚕丝飘在空中,他嗅了嗅衣服,有可能是因为几只山鸡在旁边,他闻见股鸡屎味,嫌弃地皱了皱眉。
鸡又叫了两声,唐零儿睡眼惺忪,张嘴道:“易宣,你别叫了。”来人没答语,甫时,一群鸡接二连三像是要把车中人唤醒,个个扯开嗓子呐喊。唐零儿紧闭眼,吼道:“易宣,叫你别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