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卿云有些恼,拿着烧红的滚烫的烙铁直接按在了那人的肩膀上:“你把库房里的钱到底都弄哪儿去了!拿到钱干爹绕你一命,你还能回去看看女儿,要是晚了,恐怕就只能给你女儿收尸了!”
绑着的陈舟放攥紧拳头一动不动,听着卿云说道女儿时才缓缓睁开眼睛:“我父女二人就算是死了,也死得忠烈,对得起老阁主一番辛苦栽培。倒是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霁月那老狗许你喊他声爹,你就上赶着拿族人的命去替他换钱,要是下了地狱,你也不怕被你害死的人抓你的心肝吃你的脾肺!”
陈舟放啐了一口血沫子,感觉自己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儿了,唯一可惜的就是到底还是没能护得住他的宝贝女儿。他是江南总舵主,意气风发家里有个争气的女儿,谁见了都说好,这女儿还有个心仪的青梅竹马好端端的一桩婚事,却让陈舟放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寻常的阴谋。
他那准女婿在外面好像是有了别的女人!陈舟放一开始只是气愤,想给女儿讨个公道,这一查下去,才发现原来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外面的女人是故意勾引他准女婿来引他上钩的,陈舟放查了几次之后就发现这伙人的根本目的就是他手里的钱袋子,也摸到了这个女人背后藏着的人正是探月阁里那位理事的长老,霁月。
陈舟放跟那老狗就不对付,阁主不过是个顶着名号的黄毛丫头还是个病怏怏的丫头,活三天没两天的,要不是因为她是前任阁主留下的唯一血脉,陈舟放说不定就跟那老狗把这探月阁一分为二,各自为政了。只可惜,他受了前任阁主的恩,对这病丫头他只能护着,他手里拿的钱袋子也是那病丫头买药的钱,陈舟放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江南三省的利润让给霁月的,俩人就这么折腾的闹了许多年,霁月一直在等那病丫头病死,至于陈舟放,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可能是在等自家姑娘长大嫁人。
可谁知这等着等着,那皇宫里的病丫头离了宫自己建了府没死成不说,竟然还一路南下,冲着江南的钱袋子来了,这下霁月是真的着急了,他想赶在云染的前一步,先搞定了陈舟放,可陈舟放要是他能搞定的,早十几年前就搞定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陈舟放顺着一个卿云摸到了赭沙洲又摸到了背后的霁月,本想着直接捣毁了赭沙洲杀一杀霁月的威风让他安分点,可谁知道,等着他的也是一个陷阱。陈舟放一心护女,他所有的行动全都暗地里进行,甚至为了保护女儿,还骗她说新娘子应该待在家里绣花等着嫁人才好,等他兴致勃勃的带着人上了赭沙洲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洲上的孩子嘴快,多说了两句话,陈舟放立刻警觉,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被抓住关在了地牢里,一天天没日没夜的逼问,等着从他嘴里逼出钱袋子的下落。
“洲上早就埋上了炸|药,不说你们就一起去死!”卿云恼怒,拎着沾了辣椒水的长鞭抽在陈舟放的身上:“说不说!说不说!”
她打得越狠,陈舟放就越放心,到最后索性闭着眼睛装死。他太了解霁月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就越想要,他惦记江南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霁月拿不到钱袋子,他就不会死,如果真的逼到了狗急跳墙的时候,那也就不是霁月了。炸|药?这婆娘怕不是又自作主张了,吃亏一次还不够,难道真以为霁月次次都会给她收场吗?陈舟放冷笑,要不是这女人自作聪明,霁月肯定不会直接跟他撕破脸,也不会直接把他逼到病丫头那边去,如今可好,逼得霁月现了身,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