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耘便大方地说道:“多谢酒哥了。”他带着年幼的顾子清北上,又匆忙上路,着实没有多带行李,两个包裹里装的都是顾子清的一些过冬衣物,又怕一路上财招人眼,一些钱财他都是贴身带着的,眼下还真没有合适自己穿的衣服。季酒笑着应了他,才转身出去了。
顾子耘便起来换上衣服。他生的的确是好,眉目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俊出尘,当他不笑的时候,看着很有几分矜贵清冷颜色,然而当他穿着季酒的月白色竹布冬袄,只是微微地笑着,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说,只站在那里,便让人心生好感。
顾子耘走到院子里看到季酒正在晾晒姚成勇的衣服时,不由得皱眉,刚要开口说什么,季酒忙先开口道:“我不过是晾一晾罢了,这衣服是一早勇哥洗好了的,我没沾凉水。”
这是昨儿顾子耘特意吩咐的,季酒的身子别的都好,只是需要避寒,等温养好了才好。
顾子耘起的迟了,但是厨下灶里的粥还温着,吃着正好,顾子耘就着一叠腌萝卜吃了一大碗。
“酒哥,怎不见姚大哥?”顾子耘拿着碗筷到井边正准备洗碗,顺口提到。
季酒晒完了衣服,正拿着几件厚衣服在晒,昨儿虽下了一夜的寒雨,到了白天,太阳竟是十分的好,正好再拿来晒些这几天要用起来的厚衣服厚棉被的。
顾子耘帮着搭把手,问道:“酒哥,你今天不出摊子吗?”
季酒拍打着一件厚厚的藏青色冬衣,点点头,道:“今天我弟弟和赵北都来家里吃饭,勇哥一早去出摊,过会儿会带点菜回来,我就收拾一顿饭就成。”他看看顾子耘,道:“子耘,我就闲话问一句,你一个人,还带着子清,打算怎么在这燕幽城里过呢?”
顾子耘道:“我还有些积蓄,应该还够在城中先租个房子落脚,然后再盘个屋子开个医馆,若是不行的话,我就背个药箱到附近的村落里去走走,当个铃医也成。城外我虽分了有十五亩田,地不多,我也实在不懂得种地,打算佃出去,多少也够我和子清一年的口粮了。”
季酒手上动作不停,听得挺认真,直到听了最后一句话才扑哧一声笑出来,道:“十五亩地佃出去只留你们两张嘴的口粮,若有这等好事,你也别去便宜别人了,我也不出摊了,就给你去种地吧。”
顾子耘听出来是自己说话闹笑话了,也不说话了,只把地上的子清抱了起来,脸上有些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