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平身----听说胤禛儿女双全的消息,朕可是比打败噶尔丹的时候还要高兴呐!”着一身宝蓝色宁绸长衫的康熙抬手示意孩子们起身入席,冲胤禛夫妇笑道, “你们的福气可比朕都好许多呢,一下子竟来了个龙凤呈祥!”
“儿臣都是托汗阿玛的福才能如此幸福美满,儿臣的福气亦是汗阿玛和额涅的福气。”胤禛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如今的幸福让胤禛觉得似乎有些不大真实了,直到现在坐在这里与康熙对答,他还觉得仿佛做梦一般。
“松贞丫头啊, 你阿玛来折子说,近来他身子有些不好, 大约是常年在塞外奔波操劳的缘故----朕已经下旨让他即刻回京了, 收尾的工作自有孙思克将军代劳,你们父女很快便可以团聚了。”见坐在胤禛身边的松贞额头微蹙不发一言,康熙只将银筷悬在半空, 及时将费扬古的最新消息告诉松贞,好让她安心。
“松贞替阿玛多谢汗阿玛体恤!”泪光点点的松贞听康熙这样安排, 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起身敬了康熙一盅酒方才坐下吃了点儿菜。
“每回看见费扬古,朕脑海里总会浮现两句诗----‘老骥伏枥, 志在千里’,朕是由衷佩服这样的人呢!”看着眉宇之间和费扬古颇有几分肖似的松贞, 康熙心中不免感慨莫名,“这几年与噶尔丹那厮反复纠缠,若不是有费扬古在前线替朕全力以赴,只怕还要多耗好几年的精力才行!”
“阿玛一辈子在军营中摸爬滚打,让他做旁的事情,恐怕他老人家还做不好呢!”听康熙如此盛赞自己的父亲,松贞自然难掩骄傲。但聪慧如她,亦明白水满则溢的道理,因此眼珠一转,便转过话锋道,“阿玛虽是难得的千里马,但倘若没有汗阿玛这位伯乐的赏识与提携,终归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
“你们瞧瞧松贞丫头这副唇齿!”听了松贞的夸奖,康熙不禁身子后仰哈哈大笑道,“可比她那木讷不善言辞的阿玛灵巧多了!”
康熙话音未落,座上诸人皆跟着一同笑了。胤禛见松贞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忙悄悄从长桌底下伸手握住松贞有些汗湿的手放在自己膝上按住,安慰她不必紧张。
筵席结束,晚辈们皆告辞往各自在园中的住所歇息了。佟懿儿扶康熙在一张躺椅歇下,自搬了一张黄梨木杌子在一旁坐了替他用薄荷油按摩太阳穴。
“刚才当着胤禛与松贞丫头的面,朕没敢说出打算封费扬古为一等公的旨意,懿儿你觉得如何?”才揉按了不多一会儿,闭目养神的康熙忽然伸手向后按住佟懿儿无名指上的祖母绿翡翠戒指轻轻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