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还小,现在赐婚原本就不合时宜,我是皇贵妃,自然也是公主的额涅,她有苦恼,做额涅的自然要放在心上。荣妃姐姐不必客气。”佟懿儿吩咐玉衡端了一张杌子给荣妃坐了,温柔道,“荣妃姐姐是咱们这辈里年纪最长的,今后还有不少地方需要向您学习呢!”
“这可真的折煞臣妾了……”宫女出身的荣妃在这紫禁城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在和卓、济兰和佟懿儿这些贵族女子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显得黯淡无光。如今佟懿儿竟说要向自己“学习”,荣妃一时不知所措,只得低头躲避佟懿儿的目光,“臣妾是粗人,当不起娘娘谬赞----”
“听说姐姐所生的三阿哥现在已入学了,在声律、算学方面很有天赋呢,姐姐真是好福气呀!”既然难得有空和荣妃聊天,佟懿儿便索性吩咐玉衡端了些茶水点心与荣妃闲话家常,最近佟懿儿常听康熙夸胤祉学习用功,想来荣妃听了也会欣慰。
“臣妾原本就是端茶倒水的粗人,有幸为皇上诞育皇子。阿哥聪慧好学,全是皇上教诲之功。”荣妃没想到养着四阿哥的佟懿儿竟对自己的三阿哥也这样关心,一时眼眶有些湿润了,“这孩子自己争气,便是他的好造化。臣妾能有如今的锦衣玉食,也是因为有他……他能长大成人,臣妾也就知足了。”
想起荣妃之前接连夭折的阿哥,佟懿儿一时也很不是滋味。二人又寒暄了一阵,荣妃不敢叨扰太久,便告辞了。
“唉……三藩的事完了,朕本以为能去江南一趟呢!”时已入秋,佟懿儿近些时忙着照顾胤禛,又管着六宫杂事,护着济兰的身孕,一刻不得闲。康熙在前朝亦忙得不可开交,这日晌午好不容易得空往承乾宫探望佟懿儿,一进后殿便往后殿的前沿炕上的金丝软枕上一瘫。
“怎么,您就想游山玩水啦?”佟懿儿当然知道康熙想去江南做什么,但她已习惯了跟康熙开玩笑,刮了刮他的鼻子道,“也不知道是谁跟懿儿说,自个儿顶想做个像唐太宗那样的明君----”
“谁说朕要游山玩水啦?”康熙撇了撇嘴轻拍了拍佟懿儿伸过来的纤纤玉手,嘟囔道,“那乾清宫柱子上的三件事,还是你看着朕写的呢!现在只完成了一件,朕心里头着急,不成吗?”
“行行行!漕运、河工,懿儿都替您记着呢----”佟懿儿当然记得十年前的一幕幕,更想亲眼见证他将自己的目标一一实现,“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不着急啊!”
“自打去年郑经那厮死后,施琅姚启圣就一直上奏可以相机攻打台澎,可到现在,还是只见他们上奏,没见他们开打,真是----”康熙原不是个急性子,三藩之乱八年他也忍下来了。可是现在施琅与姚启圣各执一词,督抚失和,康熙夹在中间不免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