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一怔:“阿姊?”
谢简叹气,真是蠢儿子,“你不会以为阿镜白在怀荒待这么多年吧?”
谢洵讪讪一笑,“当然不会。”阿姊以前就很厉害,每次都能把外祖父和外祖母气得有苦说不出。
谢简说:“阿镜和阿菀失踪,你不去会惹人怀疑,你带着我们谢家的亲卫去怀荒,就跟秦家父子一起找人。”
“那他们会找到长姐和阿菀吗?”谢洵有些担心,秦家在怀荒根基太深厚,他担心长姐、侄女逃不掉。
“她们既然敢逃,就做了万全准备,你权当不知就好。”谢简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走的时候记得让崔家的人不经意的看见。”
谢洵眉头紧皱:“这样阿镜和兰因的名声也毁了。”谢洵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是想让陛下进一步恶了崔家和崔太皇太后,就像这次阿菀离京、暗卫突然被扣下、以及派去接应他们的羽林卫人选,甚至驿使的隐瞒,都有父亲在暗中不动声色的推动。太皇太后或许有心,但绝对不会做的那么明显,父亲做的事就是把太皇太后所有的行事都推到明面。
谢简摇头:“不会,陛下不会允许。”
谢洵说:“可陛下现在在相城,鞭长莫及。”
谢简淡淡道:“他都亲政好几年了,若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还是早点归政到太皇太后手中。”谢洵还是有些不愿,谢简道:“这也是为我们家铺设后路,她崔徽音什么都想要,却什么名声都不肯承担,天下哪来这么好的事?”谢简顿了顿了,冷笑的说:“我说孙女不配为宫妃,她一犯臣之女,母乃婢也就配为皇后?”
崔太皇太后说谢知无宫妃美德,得罪最狠的不是别人而是谢简。谢简是何等自傲之人,陈郡谢氏累世官宦、世卿世禄,他是中书令、太傅,他父亲是太傅、中书令,死后追赠九锡;祖父同样是中书令、太傅。孙女如此家世能嫁入皇宫,是他们拓跋家祖坟冒青烟,她居然敢说自己孙女不配为宫妃?
拓跋曜虽说纳不少高门贵女为妃,但没有一个宫妃出生似谢知这般高贵。她崔徽音父亲、祖父都是犯官,母乃贱籍,上溯玄祖父才是三品高官,就她这身世给孙女提鞋都不配,还敢嫌弃他孙女?谢简要不狠狠坑太皇太后一把,岂不平白担教养不利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