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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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的事,朕要听你一字一句,亲口说出。”

暄景郅定定的看着北豫,这次没有过多的沉默,只轻轻的吐出一个字:“好。”

本还含着笑意的双眸渐渐自北豫身上挪开,望向正对的一扇镂空雕花的窗子上,窗外的大雪依旧飘洒的纷纷扬扬,哪怕是深夜星辰黯淡无光,亦无有月华相照,隔着一层明晃晃的窗纸,依旧能将飘飞的雪片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此刻,暄景郅说不出心中到底有何悲喜可言,眼神少有的有些迷离的穿过窗纸望向外间的夜色深沉遥不可及。双唇轻启,语音出口亦是无波无澜的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好似是在说他人之事,平静的不悲不喜。

“我第一次见毓妃时,是二十五年前的未央宫,那时候,栖梧长公主只有三岁,你也是刚刚出生......”好似沉浸在了遥远的回忆之中,暄景郅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遥远,“那是个春日的午后,毓妃当年左不过也只有廿三四的年纪,她抱着你站在未央宫前,那个时候,宫中多传毓妃与皇上的一段情缘佳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宫中竟真的有这样的女子......”

“那时我甫入朝堂,得蒙天子器重,入朝便封正三品侍郎之位,后来与毓妃接触的多了,也便慢慢猜出先皇忧心疑虑究竟在哪里。我是暄家的嫡出长子,身在政局朝堂之中,从来便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当初毓妃的母家,江氏一族之盛已经碍到了为君王的权利,燕离墨、顾言之还有我,当年分管六部其三的侍郎之位,”言及此处,暄景郅微微合了合双目继续道,“我们,只不过是瞧准了他的心意而已。”

北豫定定的坐在椅子中,满腹悲凉的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说从前他不明白,那么如今他亦身为帝王,又能如何不明白?说是暄景郅一行人心狠手辣欲将江氏一族除之后快,但谁又曾知道,如果没有自己亲生父亲的暗中授意和放任,又焉能以一个似是而非莫须有的罪名发落下去?说谁干净,都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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