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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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之方才所言,字字句句直刺他要害,犹如电闪雷鸣一般,震得他脑中嗡嗡作响。何为西蜀?数百年前的南烜国;何为苏氏山庄?便是如今暄氏一族的总舵----炎熙山庄。至于那位极人臣之人是谁,可还用再言?便是他北豫曾视为亲父,口口声声喊了他十余年师父、当朝帝师,大周相国暄景郅呵!什么西蜀通苏,分明就是南烜通暄!却原来,他北豫,乃至于北氏一族万年江山,都难逃于他南烜国数百年的蛰伏阴谋!

勉力压着眸中的悸动,北豫抬首沉沉看向跪在案前的顾言之,压抑着喉中的激动难耐与心中的澎湃心潮,只死死地盯着顾言之的双眸,张口吐出两个字:“人呢?”

“在臣的府上。”

顾言之话音未落,北豫便已起身向殿门外走去,等不及顾言之随行,亦顾不得理门外李长惊诧之下的询问。此刻,他心中眼中,只有那明明确确白纸黑字上的一句诗:北凤血染栖梧花,南华莫言鹊踏枝。

栖梧,北栖梧,他北豫的同胞亲姐,当年独得帝宠的栖梧长公主。南鹊枝,鹊踏枝,凤栖梧,本为同阙词牌,竟不料,尽得如此?!

壬寅年十一月十八,咸阳城中足足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只是,鹅毛般的大雪未曾掩盖住十八年的恩怨旧事,十八年,十八年陈年旧事的真相,就此终将浮出水面。

不再那什么天子山上的悠悠岁月,什么济贤观中的师徒情深,全是笑话!

第62章 青萝飘絮走陌路(五)

史书上曾明文记载:炀帝,讳广。高祖第二子也,上美姿仪,少敏慧。帝尤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能文能武。其中所言炀帝二字,不出其左右,说的便是大隋二世而亡的君主----杨广。

杨广此人,颇受历朝历代史书学者的青睐,自然,也多的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一说其功在千秋万代,千古一帝;又说其昏聩暴虐,喜怒无常。但终究,其为君者之千古功过自留待后人评说,单凭《隋书》之上的寥寥几笔,便可知其也并非是个只知喜奢荒淫的酒囊饭袋。一首远远早于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虽只有寥寥八句,但只凭其意境之高便足可在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之中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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