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啊,争儿想爹的时候,爹就回来了……”
他声音渐渐低下去,双眼半合半闭,整个人偎在喻余青怀抱里;“走吧,阿青,事都做完啦,我也累了……我们到没有人的地方去,谁也找不到我们……就我们两个……”
喻余青咬紧牙关,紧抱着他不让哭声泄出,嘶声几近模糊:“……我不要你死……”
王樵微微阖上眼道:“……别怕……我只是有些累了,想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我们说好的,前面的路要一起走,一起扛----
他猛地下定此生未有过的决心,朝那干裂的、尚且沾满血污的双唇狠狠吻下去。蛊根在他脸上一瞬贲起,尖锐的枝桠从舌苔上长出,刺穿经脉,在里头开出花朵,再长出猩红的果实滑入血脉当中。
一蛊双生,天长地久。
但从今往后,不仅要分享彼此的生命,更要承载漫长的岁月,同样的苦痛,永志无穷的劫争。
他哭得厉害,但王樵却在他的吻底笑了,突然精神十足地抬起身子,箍住那纤长脖颈,将这个吻加深得黏腻缠绵,难舍难分。他几乎把那抽噎得视死如归的小子亲得快断了气,懵懵懂懂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一双泪水浸透的眼里还雾蒙蒙的,映出那人好端端的模样,眼里黠光一转:“哎,别哭,我又没说要死啊?”
喻余青脸上像打翻了染坊铺,一时间什么色儿都有,呆怔怔地瞧着他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