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了爿晌,也不知是谁突地咿呀发一声喊,两边数十人再乌压压地斗成一团。那癞子梅九在地上摸爬滚打,拿脚接他人的剑招,一面笑道:“好玩!好玩!”
几位家佬都神情不定,拿捏着都看向王谒海,要他定夺。王谒海佯作不见,道:“夜里风大,老骨头不中用了。呵呵!我去楼里坐着罢!”说着便要转身走。尉迟禹珺一把抓住他袍袖,哀声道:“海师哥,你答应我,答应我别……别太为难白玉儿。”
王谒海髭须抖动,开口道:“我们不为难他,是他要来为难我们。禹珺,这孽子是个祸患,你放他一条生路,他如今反倒恩将仇报。”这几句话说得颇为厉色;却又和善地拍了拍她手,道,“不过也不必忧心。他自己愿意上来,那也好得很。待一会儿事定了,有你娘俩说话的时候。”尉迟禹珺慌忙道:“不、不,我不见他。”黎羽声喝道:“哪里有空给你们扯淡?底下打起来了,若是他们见不到这白子出来,一发炸了我们这楼,谁也讨不到好去。”
王谒海冷笑道:“他们若想炸楼,一早便炸了,何必等到现在?吕忡那老儿我是知道的,凭他的脑子,可没有这番清醒算计。他们要着落在王樵那小子身上,如今王樵在楼里,那白子也在楼里,他们便不会妄动。底下年轻人争胜,由他们打去。若是你们也受不了这疯子折辱,便白长了这岁数。”几人一边说着,都往九楼的议事堂上走。
乐家的当主乐禅道:“那这么说来,王潜山是把东西交在王樵手里了。那小子坚称不知,也是心思极深了。”
王谒海道:“王潜山何等样人,便是给了娃娃,也肯定换个名头,怕是那孩子自己也不知,又或者是知道了也不能怎样。那凤文我们钻研得还少吗?这孩子身上说不定有什么机窍,非得上楼去才能显出来。楼上那非人非兽的怪东西恶得狠,我们向来除了吃哑巴亏也没有办法。让咒白子去找金陵王家那小子,放他们上顶楼去,这不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么?”他摊开双手,把掌心掌背相互翻了翻,“王潜山自己布的局,自己设的套,让他自己选的人去解。我们只要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