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还做了另一件事。”范柳继续说,张骆驼发现范柳的口吻有些矜持的得意,“我发现只向他们暗示可能会发生的事是不够的,必须将某些事实摆在他们面前,于是我下了很冒险的一棋。你知道在地球度过四年准备返航的管理部会被火星怎么样对不对?”他朝张骆驼示意了一个眼神。
张骆驼记得,他当然记得,游戏厅里他看到的永生难忘。
“地球上的孩子们做完自己的工作,以为自己会重返火星,他们被带到房间借口做手术其实是被谋杀,火星根本没想要让他们回去,他们只是想利用他们,至于他们的下场,那根本不重要。而当他们被做手术时,在火星上,基地对它们进行实时监控,看这手术完直到它完成,因为火星要确认他们是否真的死去,以避免会产生麻烦。接着他们会把监控视频存入机密数据库,而我也是其中监督的一员……我在看到我的孩子们死时尽量表现的很平静,尽管我感到悲痛……”范柳的口气变得有些艰难,像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他晃了晃手,刷拉。他开着飞船,穿过一片灰雾。
“你知道吗?我趁那群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监控拷贝入我自己的数据库。”
张骆驼皱起眉,他继续默默无声地听着。
范柳继续说道:“我作为火星基地里的一员,不仅负责照顾他们,还要帮助处理一些杂务,比如说……你知道他们要坐太空船从火星到地球对不对?在他们坐太空船从火星抵达地球这段时间内,他们必须沉睡,因为他们不能知道去地球的路线,火星考虑到他们有可能想偷偷返回火星,或者在中途改变原来的航线。而为了防止他们从睡眠中醒来,火星准备了一个芯片植入他们的睡眠----相当于植入一个梦,他们会一直做这个梦,直到太空船到达目的地,芯片结束运行----而我就负责准备他们坐飞船到地球时需要观看的芯片。”
“所以你趁机将那些监控植入了芯片中?”张骆驼接话道,他恍然大悟。
范柳点点头,他的语气非常平和:“你说的很容易……但是其实过程非常难。我不能让火星发现我在芯片中植入了多余的内容,还要保证技术合格----但总之,最后我艰难地成功了。我把事情的真相,也就是实时监控那些画面传入了芯片。然后我随机将芯片放在飞船的座位上,看谁会梦到这个。那是一个没有被道明的真相,完全□□的,也没有被修饰过,它被隐藏在梦中。我想看看谁会注意到那个梦的不对劲,然后察觉,接着发觉不对劲,再调查下去,得知真相----但是第一次、第二次,完全失败,没有人察觉到……没有任何人,也许有,但他们提都不提这个,一如往常地在地球生活,然后被杀,无数次,没有任何人有觉醒的迹象。直到这一次,芦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