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说服了女儿,白老爷心下松了口气。同时觉得脑仁疼,他从前把女儿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她如此天真单纯,现在再教导她,已经是有些晚了。她日后被人骗了怎么办?他忧心忡忡,脸上挂着忧色,一整天都不开怀。
罗衣乖巧地跟在他身边,不时沏茶给他,提醒他添衣物,渐渐的把白老爷哄过来了。
“幸好婷婷听话。”白老爷有些骄傲地道,任凭外头的男人再坏,可婷婷听他的话,那就不怕了。
直到张义泽昏倒在门外的消息传来。
白老爷黑了脸:“把他抬进来!”
人昏倒在自家门口,如果不管不顾,难免有损白家的名声。
想到这里,白老爷更觉得此人心机深沉,对张义泽更为不喜。
“好好看着他,别叫他乱走动。”等人抬进来后,白老爷安排了客房给他,又吩咐家里的小厮。
小厮连连应声:“是,老爷。”
张义泽才摔伤了,还没有养好,加上这阵子家里又有些揭不开锅,吃的用的都很差,因此身体有些虚弱。他挨了一整天的雨淋,生生淋得昏倒过去,就染了风寒。
他发着高热,迷迷糊糊的,人事不省。就这样把人丢出去,给人知晓了,不得戳他的脊梁骨?白老爷心下有气,不得不好生给他请大夫,抓药看病。
自然,对外说的都是:“此人昏倒在我家门口,不知是何来历,只好先抬进家中将养着,等他醒了再问他的姓名来历。”
给人一听,纷纷赞道:“白老爷好生心善!”
张义泽到底年轻,养了几日,人就好起来了。
他见自己被抬了进来,丝毫不感到惊讶,只觉得在意料之中。他不知道白老爷对他改观没有,只想见一见白婷婷,问问她到底怎么样了?
才思量间,就见那个叫胡二妞的婢女,躲躲闪闪地朝他走过来。
张义泽眼睛一亮,忙请她进来:“你家小姐让你来的?”
这不是废话?罗衣心想,此人打招呼的语句真是从没变过。
“是,我家小姐让我来看望公子。”罗衣一脸关切地道,“公子可好些了?”
张义泽没说自己好不好,他只是用痴情的目光看着她:“你家小姐,还是不能来见我么?”
罗衣遗憾地摇头:“老爷不许小姐见你。”
这个老东西!张义泽眼底一暗,掩在袖中的手掌握了握,随即他露出一点请求的神色,“你帮帮我们,好吗?我想见见你家小姐,你既然能自己来见我,就一定能帮我跟你家小姐见面。”
罗衣一怔,面上露出踟蹰。
张义泽趁机咳了几声,露出虚弱的模样:“我是真心爱慕你家小姐,你跟在你家小姐身边也该知道,她也是心悦我的。是你家老爷不同意,生生要拆散我们两个苦鸳鸯。”
他说得情真意切,把白老爷描述成拆散有情人、眼光势利的刻薄人,把自己和白婷婷说成苦命的鸳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罗衣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