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捂住耳朵蒙上被子睡觉,没过一会儿客厅就传来了男女咿呀呀的声音。
听着外面和自己几乎一样大的女人的□□, 李薇的眼泪簌簌直流。
这个家一天到晚都是这样的,所以她才根本不想回来。
她这一生,养父养母对她不好,待遇和家里的狗差不多,却想把她卖出个老虎的价格;于是她千里迢迢去寻母,结果被母亲嫌弃,别说相认了,母亲连她的存在都要否定;于是又千里迢迢来寻父,这个父亲倒是收留了她,但可惜也只是收留了她。这个老家伙投资在她身上的精力,还不如投资在这些认识时间还不足两个月的打工妹身上的精力多。
再回想起今天在医院自己对陈月洲做的一切,她这时候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害怕。
小洲如今是贷款管事的人的妻子,欠的账单自然一笔勾销,而自己得罪了她,自己的女儿就极有可能就没有办法继续在九九庄园西养着,而自己男人生前欠下的账很有可能最近就得偿还。
账单就先不说了,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可是女儿怎么办?
如果没有了九九庄园西的环境,自己身娇体弱还三天两头生病的孩子又能放在哪里去抚养呢?
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识的拨打了婆婆的手机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冰冷的占线音:“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很显然,对方早就已经将自己拉入了黑名单。
陈月洲死后,婆婆和公公非但没有认儿子唯一的骨肉,反倒是因为生的是个女儿絮絮叨叨,这时候陈月洲的大姐陈月梅和夫家表示愿意送一个小儿子给家里姓,婆婆和公公立刻就变了脸,仿佛从来没生过陈月洲这个儿子似的,直接将自己拉入了黑名单。
如此下来,这个可怜的孩子如果没了自己,还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还能有谁呢?
而自己这辈子的依靠,可能也就只剩下这个孩子了吧?
那句老话是对的,女人这辈子,靠天靠地靠空气,到最后唯一能靠得住的,也就只有自己的孩子了……
一想到这样的内容,李薇就越发觉得心虚,不由地抱头哭泣。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没有睡好,她又梦见了小时候养父母打她时候的情景,那一幕幕的太惨烈了,让她整夜都处于恐惧状态难以深眠。
于是,她在早上五点就爬了起来,一个人匆匆来到地铁站外,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等着地铁开门,坐了第一班列车去了工厂。
工厂是十二小时制上班时间,早七点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一点到下午六点,晚上七点到晚上九点,排班时间紧凑程度堪比高考。
下班后洗漱完毕已经十点了,李薇有些疲乏地敲着肩膀,她来到员工宿舍爬上架子床,躺下不一会儿就有些犯困。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一听,对面是熟悉的声音:“我们谈谈,李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