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北川的大雪,来得实在是早了些。
陈月洲收拾好自己后九点整准时到赵可房间替他测量血压,赵可早上因为低血压严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看着陈月洲。
等测完后,陈月洲搀扶着他,下楼吃早饭。
赵天喻早在一楼餐厅坐好了,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道:“他怎么说的?”
桌子上的手机传来回音:“莱安西新区旧区全部都翻了个遍,你安排的各种机器也都用上了,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我都不知道到底让搜什么,但他就是不罢休,唉,现在我们都是抱着考古掘地三尺的心,去做他安排的事,他这两天又让我们重点排查七号公路那段……”
“七号公路?”
“对,就是莱安西北边的出口,有一条有点像高速公路的路段,那里车少……”
赵天喻一愣:“他没说公路哪个位置?”
“公路上不是有几段红油漆喷的标识吗?他让我们重点排查那些……你说那些我们怎么知道是哪些啊?这么长的路段……”
“红油漆……”赵天喻低下头喃喃自语。
七号公路……
红色……
当年吕佳音是在七号公路附近出口处看到了手电筒照射的红色衣服突然惨叫倒地……
果然自己的直觉是对的,端琰对莱安西所有的怀疑,和自己一样,均是建立无数年前吕佳音那反常的一晚的表现上。
为什么?
为什么端琰执着于吕佳音所害怕的东西?
那些东西和端琰父亲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不行,他必须得知道。
就像他认为赵可有必要得到陈月洲一次才能明白“遥不可及并非今生挚爱”这个道理一样,他也想知道吕佳音和端琰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如此神秘兮兮才能放下过去。
赵天喻有些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拨打端琰的电话,刚一接听,就立刻道:“端琰,和我见一面。”
对面沉默了片刻答:“可以。”
挂了电话,赵天喻顾不上和赵可道别,匆匆拿了外套驾车离开。
一路将车子飙向莱安西,在入口处,看到了端琰的那辆q3座驾。
端琰坐在自己的车里,沉默地望着窗外漫天的大雪,右手搭在左手上,指腹不断地摩挲着那枚紧紧攒着心脏的骷髅手,视线冷漠而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