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换着站,不知道迎送了多少宾客。有的宾客簌簌不止,有的宾客三言两语关怀,还有的宾客一言不发点头示意。每次往大厅门外看去,外面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有的祭奠完就走了,就得祭奠完站在一堆儿。似乎这一次不光光是为了祭奠木奶奶,更多的是许久未见的人们有了聚在一起的借口。
木奶奶出殡时,木叔叔捧着她的灵牌,其余的木家人扶着灵柩,我跟在灵柩的后面,我的后面跟着黑压压的队伍。队伍里时不时的传来呜咽的声音。看着灵柩被推入烈火中时,我悄悄地移到木西子的旁边,侧着身子,让她的手能紧紧地握住我。我看着她的侧脸绷紧了神经,青筋暴露,但是她没有再流泪。时间很长很长,也很短很短。当我们站在墓前,太阳已经开始西落了。余晖的照耀下,我见证着木奶奶入土为安。木家人在墓碑前叩首送别。接着,送行的人一一送别。我也不例外。
等到一切后事都完成后,木家人站在墓园的一棵高大青松下一一送别前来送行的人。我站在木家人的身后,看着陌生的人们满脸悲情的离开。当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后,木家人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墓园往停车场走去。
我不知道该跟着木西子还是萧子轩,只好跟着大众来到停车场。大家停在车前,木二叔向木叔叔话别,便领着妻女坐车离开。木叔叔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在萧子轩、木西子、我的身上扫过,我感到一阵寒风袭来。然后他一身戾气带着袁玫离开。最后离开的是木阿姨。她准备上车时,向我们看来,留下浅浅一笑才上了车。最后成了我、木西子和萧子轩一辆车。
萧子轩坐前面开车,木西子靠着我坐在后面。周围不再充斥着不安的气氛,我终于可以毫不掩饰、肆无忌惮的看着疲惫不堪的木西子。她的下颌线又清瘦了,我不禁用手摸向她的下巴,眼里心里都是无尽的怜惜。
木西子闭着眼拉过我的手握在手里,语气也透着筋疲力尽:“多多,我好累。”
我反握住木西子的手,她只说了累,不再提难过,我的心好受了不少。我将头也偏向木西子:“你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我被自己蛊惑着也闭上了眼。心情一放松,睡意便袭来。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一个人躺在车厢里。没有看到木西子,我心慌地抬了头,看到窗外马路边的不远处站着萧子轩和木西子,我紧张的心才松了。我开了车门,慢慢地向他们走近,听到萧子轩双手插在裤兜里,坦然着:“力所能及,不足挂齿。”
木西子抱着双手冷冷冰冰着:“谢谢。”木西子一个转身看到我,眉头一跳,显然有些受惊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笑着向她走过去:“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