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放学的时间,木西子收拾好书包走到我的跟前:“你不舒服?”
我偏着头仰视着她:“你真的要走吗?”我多么希望她会摇头,告诉我昨天的话不过是个玩笑,或是昨天并不存在。木西子却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碎成了玻璃渣。我憋着嘴:“不走不行吗?”木西子低着头摇了摇。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又要包不住泪水了。我拼尽全力鼓足最后的勇气开了口:“你说的,你会写信给我。”
木西子猛地抬起了头,惊喜地看着我,然后抱住我高兴的承诺着:“嗯,我一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写信。我俩可以一直通信。”看到她眼里重新燃起的喜悦,听到她口里传出的激动,我觉得自己的忍让算是值得的。
昨天我想了很多,今天再看到她没有我依旧活得很好,我便知道,哭闹是没有用的。既然她一定会走,为什么不让她走得省心点。古有诗人千里寄信,数月的等待不在话下。今朝我俩用书信联结,未尝不可一试。再说了,不论木西子她身边出现了多少人,放学她会等的人,只有我一个。我也坚信,即便我不在她身边,我依旧是她最好的朋友。朋友,最好的朋友,不会因为时间、距离而疏远、冷淡。
这件事终于洽谈成功了。我俩也强装着恢复了往日的相处模式。只是我不知道木西子离开的会这么匆忙。当我在考场还是奋笔疾书时,木西子便被安静的叫走了。这一走,便没有回来。考试结束,我高兴地去找她时,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班上、操场上、厕所、办公室,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我都找了,一种恐怖的失落感笼罩在我的心头。最后问了班主任才知道,她被她爸临时接走了。我这才死了心,行尸走肉般回了家。
为了不让林多多笑话我,我警觉的先起了床,让刘阿姨把林多多给我做的面热了。面已经糊成一堆了,但是我还是吃完了。没过一会儿我就后悔了。过夜的东西还是不能吃,我拉肚子了。我将林多多亲手缝制的衣服又给布娃娃穿上了。这个布娃娃是我哥送给我的。我一直把它当做我的保护神。破碎的拼布,陈旧的娃娃,意外的般配。我将她稳稳地放在床头,继续保护着我。我思虑了再三,还是提前告诉了林多多,因为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我怕我还来不及告知她便走了。林多多居然哭了。吓得我手足无措。林多多最后伤心欲绝的离开了。刘阿姨无奈的看向我。我也很委屈,我也不想离开,将头埋在臂弯哭泣。第二天,林多多没有开口,我也不敢开口。我俩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去上学。学校,老师的事,同学的事接踵而至,正好让我从林多多身上分心。上课的时候,老师问林多多是不是生病了。我担心的看着她。她的确憔悴了很多,精神萎靡,但是我又什么都不能做,真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无力。放学后,我主动去找林多多。她一副要哭要哭的模样,看得我的心十分纠结,真相告诉她我不走了,就在这里陪她。林多多似乎想开了,要我一定要写信。我欣然答应了。感觉从暑假一直压着我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只是没料到,我爸走得太突然。我不是担心分数,而是担心林多多突然看不见我,会不会再哭,到那时,便没有人安慰她了。我坐在车上,一直都在想林多多,差她一句郑重的告别,只少留个拥抱也好。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转瞬而过,想着和我林多多就这么山长水远了,我的眼睛涩涩的,鼻头酸酸的,心里刺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俩乖 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