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提到闻人夏,太后的语气中终于染上了一丝悲戚,“他还能好过来么?”
顺如意一惊,连忙跪下身来说道:“太后。皇上如今是春秋正盛,区区小病而已。而且刘院使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他一定能保证皇上平安无事的。”
“皇上是我的儿子,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够好过来。”太后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先帝还是在太子的时候,为了救那个闻人司这个贱种,不惜将整个东宫置于危险之地。当时皇上震怒,将我与先帝禁足宫中,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皇上有易储之心。尤其是最初几年,宫人以为我们失势,百般刁难羞辱。窘迫之时,甚至连三餐都不能保证。彼时隽遒高烧,更无太医敢来照顾,是哀家亲手一遍一遍将雪水捂化,用手掌为隽遒退烧,后来皇上驾崩,在赵南陵帮助下,东宫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可是谁知先帝一上位,仍旧念念不忘将那个害我们甚苦的贱种接出来……有时候我就怀疑先帝的是不是傻,竟以为天下的女人都是贤良淑德、逆来顺受的傻子。”
“自从他将那个贱种接出来开始,我就知道,这个贱种将会威胁到隽遒,所以我使出百般解数,为了隽遒‘讨公道’、‘要封赏’、‘夺宠爱’。可是我费尽心机所做的一切,那个贱种不用开口就能得到。同样都是先帝的孩子,凭什么隽遒想要个东西,就要这样麻烦?况且那还是他应得的东西。”
顺如意听到这里,还是小心地说了一句话:“可是,先帝到底还是最疼爱皇上的。先帝固然宠爱静王,但是也仅仅是局限于宠爱而已。这天下,还是留给皇上。”
“天下本来就是隽遒的!他倒是想要留给那个贱种!”太后的眉头不可抑制地蹙起,“你真的以为先帝最喜欢的人是隽遒么?你以为将天下给了隽遒,他就是对隽遒好么?从白尹那个小子进宫开始,隽遒的眼睛就没有再放在这天下上!是皇家的人,哪一个不知道做皇上的好处?那个贱种,不是也难以释怀么?可哀家的隽遒,为了白尹这个小子,偏偏不想要这个皇位。
先帝他明明也知道这件事情,可是他还是要将白尹给那个贱种!把白尹给那个贱种,那贱种获得的是幸福,可是把天下给了隽遒,他获得的却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