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晴问:“那女人想怎样?”
刘工说:“她要见公司领导。但是曹工可能下午才能回来……”
范晴明白了,眼下能负责的公司领导就是自己了。如果报警,警察来了,很可能后续会有想不到的麻烦。最好的办法,还是先把人安抚下来。范晴看着那披头散发的女人,心里也发怵:当初跟曹工当合伙人的时候,只想着自己的责任是带领团队把项目做得更好。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还要负责当一个临时的包公,为眼前这位现代秦香莲伸冤。
她深吸一口气,尽可能镇定地走过去,对那女人说:“我是公司负责人,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刘工也在一边说:“你别着急了,这是我们领导,你有事跟她说就行了。”
那女人抬起头,看了范晴一眼,眼里有点迷惑。刘工体贴,解释说:“你别看范工年轻,她是公司老板。你有委屈,都跟她说就行了。”
范晴向刘工点点头,以示感谢。她心想,当年曹工留下刘工果然有远见,关键时刻,的确是这样的老大姐还能撑住一点场面,说话也中听入耳。看看其余那几个年轻的建筑师,不是幸灾乐祸,就是呆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果然一个公司要运行平稳,这中坚力量是少不了的。
那女人哭哭啼啼跟着范晴进了办公室,留下满屋子无心画图满脑子八卦心情的建筑师。范晴给她倒了一杯水,说:“请坐。你渴了吧,先喝点水吧。我姓范,范晴,我是公司合伙人兼负责任。请问你怎么称呼?”
那女人穿着一身乱七八糟的衣服,一望而知是不会打扮而努力打扮过的结果。年纪不大,但因为不讲究,身材已经开始有点松散,胖倒是说不上,但就显得人已经很不精神。她脸已经哭得通红,声音也嘶哑了,一边抽泣,一边勉强回答:“我叫王慧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