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院时,我陪着小娟去跟田贵告别。
田贵无力地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惨白的。
田贵见我们来了,支撑着想坐起来,小娟急忙把他按住,说:“你躺着别动”。
田贵看着小娟,那双无神的眼睛立刻变得有神了,他对小娟说:“你要多保重,我好了后,会去看你的”。
小娟握着田贵的手,流着泪说:“你要挺住呀,千万别放弃自己”。
看着他俩难舍难分的模样,我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难说清是啥滋味。
我知道,他俩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还非同一般。
回到家,小娟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自打她从服装厂不辞而别后,田贵从工友那里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他推掉了父母给他订的婚,背着行囊游走全国,一面打工,一面寻找她。四处奔波的劳累,加上心情极度郁闷,不幸患上了这个绝症。
小娟说:“我冤枉田贵了,是我害了他”。
听了小娟的表白,我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慢慢充斥了全身,我仿佛觉得我的心都被冰封了。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有合眼。
小娟也在床上翻来复去,泪水一夜都没有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