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蓉飞凝视秦峰,还是有些疑惑想看看他有什么解释:“哦?你陆家的至交秦院长是这般说法,可人人都说、包括陆小丹她自己都说父亲是投诚的官员,是g党所害,这又怎么说?秦院长应该知道陆小丹的母亲是我的养母吧?我是一定会给惨死的母亲伸冤报仇的。”赵蓉飞对秦峰这样无关紧要的人也不打算卖关子。
“小丹从小主意大,她那样说我也不甚理解,但显然她说的不是事实,不论是在郊外行医,在重庆战地阵营,还是以g党身份身处76号,她都是一心帮扶国人,陆兄更没有给日本人做过任何事情。”
秦峰叹了口气:“你刚才说我赞同陆家逃亡也未尝不对。如果不是两年多前他们在乱世中被军统发现,我更是羡慕他们在郊外无涉军政的清明生活。十年了,上海风云变幻,风雨飘摇,朝令夕改,水深火热,现如今日本人胁迫我的家人逼我就范,我也深感不安,我从小丹身上看到了些许希望,但我受制于日本人,是个没有立场选择的人,能做的只能是把我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也许,你还有选择。”
赵蓉飞若有所思了一下,豁然而语:“如果当年陆东铭加入了特高课成立的新政府,也不会轮到秦峰你做院长了!”,凡事有因果,赵蓉飞好像摸到事情的‘因’,所以,母亲惨死那扑朔迷离的‘果’好像得重新做推论了!
赵蓉飞思绪又重新到三年前。
方司令只说母亲是g党派系所杀,但又不让自己去细查策划执行的是哪个g党头目,说是不让她陷入仇恨,她崇敬方司令,似乎也一直在说服自己人各有命,但这件事、母亲到死也没有留给自己一句话,就像迷雾一样让赵蓉飞的双眼模糊着、心里疙瘩着,常常因梦中母亲的慈眉善目突然就变得全身是血而吓得一宿一宿冷汗梦魇。
赵蓉飞记得一年半前被派到上海的时候,是直接划拨原田所安排,当时赵蓉飞记得原田看着特高课发来的关于她资料,看了很久。
来的时候方司令告诉过她,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找原田代为转告,方司令自己也会向原田转达对自己的各方面指示,也就是说,原田作为安排和中转人,她一定知道得更多。
三年都求之不得的结果还是要自己查,想到这里,赵蓉飞草草告别了秦峰,跑下楼迅速驱车驶回了梅机关......
以回来取东西为名进入了梅机关原田的私人办公室,技巧开了抽屉的锁,上面放的第一个档案袋便是她的。
赵蓉飞把档案里的东西抽出来,打开信。
方司令-原田,【1941年12月——根据赵蓉飞的审查申请和你提供的‘徐曼’的信息,天津特高课在军统和g党内线多方面查实以及战场和地下情报反馈,乃是由延安g党联络员陆小玲介绍、原派医院实则代替军统徐曼潜入你上海梅机关下属76号的‘祥云’,名陆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