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责所在,你不用想太多。”他答。
她低笑:“但我觉得不是。”
他闷声,隔了片刻才吩咐车夫启程。
跟以往每一次说起这件事都没不同,可不知为什么,裴谢堂的心中却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裴拥俊的离世,伤心的不止是裴谢堂一个,府中还有身怀六甲的美姨,那是个水一样柔软的女子,唯有她才能抚慰。她在西北打仗,最担心的也就是美姨,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就会追随裴拥俊而去,届时,她还真不知会不会发疯。
然而,处理完一切回到京中,美姨挺着九个月的肚子笑着对她说:“娩耳回来了,我心里总算踏实起来。你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王爷总让我别担心,可我这心哪里能放得下?”
她才知道,原来,都是朱信之在帮她照看泰安王府。
回京第一夜,她提着酒壶去了淮安王府。
朱信之无可奈何的看着她,最后,被她灌得人事不省。她是存了心想要拿下这个人,打算生米煮成熟饭,让他退无可退。
他却没让她如愿。
原因无他,酒喝太多,他石更不起来。
于是只能作罢。
她脱了衣服躺在他身边,朱信之的酒量见长,他喝醉了,她自然也喝了不少,她醉醺醺的问:“信之,你又不喜欢我,为何要对我好?你知不知道,这天下多的是想让我死的人,你这样护我,会有人将你当成眼中钉的。”
他迷糊不清的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她笑:“那你娶我。”
“我不能娶你。”他回。
她推他:“为什么?”
他却已经不搭理她了,翻了个身睡熟。
裴谢堂发了一会儿呆,便也很快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他已不在,她只能灰溜溜的回府。
这之后,就是宣庆二十一年的宫宴。
她敏锐的觉察到朝中风向的变化,已不再明里暗里的护着他,但她又不知不觉中招惹到了新的敌人。她在京城的眼线告诉她,有人总想方设法的毁坏她的后方,这人手段高明,她的探子查不出线索,让她小心提防,她一笑置之,有朱信之在,她定然安然无恙。
因为那一夜醉酒,他曾承诺她:“有我在,你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