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同,但是人……好像却不同了。
和月走了几步,站在了黎姿夫人的面前,伸手给夫人系了系腰间的娟带,缓缓说道:“夫人比月前更消瘦了些。”黎姿也触了触腰间的娟衣,淡淡的说:“确实是瘦了些,这娟衣都宽松了不少,不过这样刚刚好,以前我的身形着实是太过彪悍了。”
和月无言的瞧着她,她以前……和月是晓得的,虽然说不上是月色的弱柳之姿,但是她说彪悍这一词,着实是太过了。她是一国的将军,手拿两把支离刀,若是当时是月色之姿,不晓得她能不能拿起那支离刀。
整理好了衣衫,和月道:“夫人,你今日怎么想穿这件衣衫了?”黎姿抚了抚额前的一股发,缓缓说道:“今日无聊,翻出了旧时的衣衫,便穿来瞧瞧。”和月瞧着她,翻出来穿来瞧瞧,黎姿的衣衫带过来的不多,但这件衣衫,已然也是在月前压了箱底。
黎姿走到了梳妆台前,和月望着她镜中的面容,眉间含着笑意,却让和月有些看不清,她坐在了镜前,缓缓开口:“和月,过来给我梳梳头。”和月应了一声是,慢慢挪步来到了她的身后,她偏头将梨花木梳放入了和月的手中,看着和月,问道:“和月,你今日是怎么了?”和月抿着唇,接过了她手中的梳子,抚了抚她的发,缓缓梳着,只听她又道:“和月,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寡言少语了呢?”
和月慢慢梳着她的湿发,心中思量她问的话,和月何时变得寡言少语呢?和月看着她,她不也是变得寡言少语了吗?和月没有回应,她淡淡的说道:“和月,不必梳了,已是月半,你回去吧!”
和月眯了眼,看她秀眉弯弯,似天边的月,但如水的黑瞳中,却蒙了一层水雾,和月应了一声,道:“那夫人快些休息吧!”
和月眯了眯眼,又瞧了一眼镜中让和月不再看得真切的人,转过了身,走到了门前,推开门扉,春风迎面扑来,让和月感到丝丝寒意。
迎着春风,走到了清雅的北院,和月摸了一把路边站着的小迎春,撇了撇嘴,北院的迎春花开的不错,一路走来,一路繁花相送,和月看着那杨树为梁作的房子,门窗的格子中还透着玲珑的光,和月踏着黄中透绿的草,走到了房子左后侧的杨树下。
和月晓得这杨树是去年刚移到白府的,如今也就比和月高那么一丁点,又是枝繁叶茂,倒是很好攀的,和月抓了它的高枝,脚踩了它的嫩皮,坐在了它的身上,让它将和月遮的严实。春风吹了吹,叶子呼呼的,惹的和月也不禁打了个哈欠,和月瞧着眼前的杨树叶,那月光映在杨叶上,绿油油的,有些发腻,和月揩了一把油,折下了一片叶子,仰头倒在了树岔上,叶子拿着忒占手,放在脸上遮遮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