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襄见他这般,心下越发窝火。许氏那边,他派人和许氏商议问名等事,自己来给屈眳选妻。他选中另外一家卿族之女,但是派人过去询问的时候,却被婉拒了。
接下来几家,也都是如此。
“屈大夫对苏己用情太深,我家女儿容貌平常,性情不好。实在是和屈大夫不相匹配。”
郢都内和屈氏能相提并论的人家,他都派人去问了一遍,发现全都是这么一句话。
“少主前段时日为了苏己和申氏子斗殴,申氏子告到了国君那里,结果反而被国君一顿训斥。”家老坐在下首,脸上看上去比屈襄还要憔悴的多。
屈眳眼下在郢都里,他和半夏的事,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何况他还有句话没说,申氏子跑到楚王面前告状,不仅仅是把屈眳告了,连半夏也一块捎带上,但是楚王不仅没有和申氏子想的那样,为他主持公道,反而把人训斥了一通。事后,还让人给半夏送了不少赏赐去。
这分明就是给人撑腰!
和其他女子有私情也就罢了,反正男女到了年纪,若是干干净净,半点事都没有,恐怕还要让人担心是不是有甚么隐疾。
可是屈眳偏袒苏己到如此地步,出入比夫妻还要亲密。至于苏己,还有楚王做靠山。如此一来,哪个卿族愿意将女儿嫁给屈眳?
屈襄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种结果,盛怒之下,把屈眳叫过来一顿痛斥,“如今你可称心如意了?!”
屈眳缓了一下明白屈襄说的是什么,
屈襄怒不可遏,立刻亲自把屈眳给打了一顿。屈眳生生受下了来自父亲的怒火,挨了一顿打,挨打之后,他直接出门去寻半夏了。
半夏看到他,满脸欣喜。这段时间屈襄要娶妻,就算是屈眳,公事私事缠身,来见她的次数也不多。算算两人已经有几日没有见面了,但下一刻半夏就发觉到有些不对劲。
屈眳没有和以前一样,直接从车上跳下来,而是由人搀扶着下来,有一个竖仆不小心手掌扶到了后腰偏上一些位置,屈眳吸了一口冷气,随即眉头都皱了起来。看起来很难受。
竖仆吓了一跳。半夏已经过来,把竖仆挥退到一边,她看了一眼,屈眳伸手想要去抚后背的伤口,当时一碰到就一阵撕裂的痛楚。又不得不放开了手。
半夏搀扶住他的手臂,一句话都没说,径直缠他入内室,然后令人去取来热水等物,她把他身上的衣物都脱掉,看到他后背的伤口,半夏倒吸了一口气。
屈襄下手格外有分寸,破皮见血,说不定会加重伤势,哪怕是壮年男子都有可能因此一命呼呜。他打下去,皮没有破,但是直接就是一条条的淤青,纵横交错,密布在后背上。
半夏看着,都不知道要如何下手。一道道的淤青,哪怕没有破皮,也够人受的了。
她扶着他的肩膀俯身下来,“疼吗?”
屈眳不会在她面前强充男子气概,因为背上的痛处,他点了点头,“疼的很。”
半夏看着他的后背,都不知道怎么打的,屈眳说,“用那种木棍仗打,隔着衣物。不会破皮,但是力气足够,也不会让我好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