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心拿出腰间的短笛,接着道:“这短笛虽然被改得面目全非了,可我拿在手里还是能感觉到,它就是我的鹰哨。后来在山脚下你说给我买了桂枣糕,我分明从来没跟舒抑说过我爱吃桂枣糕啊,这是巧合?你自己都分辨不清了。
“你呀,你是个念旧的人,我也是近日才想起来,你头上束发的丝带是不是我当年在泽徕从穿过的衣裳上撕下来的那条?从前你是百里清的时候也没见拿出来过,变成了富裕人家的公子哥反倒敝帚自珍起来了,竟然还做成了发带。”
舒抑赧住:“这,这倒真是我疏忽了,戴了好几年,习惯了。”
“一条发带用了好几年,也不嫌陈旧。不如我再随身撕一条新的给你,就这身白色的挺好,跟你衣服颜色也匹配!”
“不旧!这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我的衣服嘛?”洛凡心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还越活越矫情了。
舒抑认真道:“难道你忘了,当时我武功不济被你打伤了,你撕了自己的衣袖来给我包扎,还说那是你最喜欢的一件。且不说那是我们第一次打架,是你第一次给我包扎伤口,这随处可见的宫服怎么能跟你最喜欢的一件衣衫相提并论?”
“……”洛凡心无言以对,对那“武功不济”四个字深表怀疑,更对那件衣物是“自己最喜欢的”这个说法有点心虚,道,“宫服也是我最喜欢的啊!随你吧,反正我现在对撕衣有阴影。”
舒抑似乎有点委屈:“那也是被别人撕出阴影了,我反正没撕几次……”
“你还想撕几次?!”洛凡心哭笑不得,“堂堂舒二公子喜欢撕人衣服,你的家教涵养呢?传出去叫旁人怎么看你?你呀,你这段时间有好多行为都在暴露自己,没发现吗?翻窗!吃醋!踩凳子!还莫名其妙看我师弟不顺眼!最不可思议的是把那什么,那什么留给我‘以慰绵绵相思意’!这哪里会是舒二公子会做的事?
“原先我多方揣摩,总是在发现许多小细节的时候又能找出许多可反驳之处,比如你打架的时候身形并不像百里清,比如你挥刀的姿势也并没有从前的影子。可现在我明白了,合着舒抑这具肉身从前就是惯用左手使剑的,右手只用来执扇!我在思拓山石室里看到的那把光剑并不是幻觉,它当时就握在你左手中,你怕剑法身形暴露自己,就干脆藏了这一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