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人间常事,这是殿下您告诉我的。”思霖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微不可闻地说,“命途所致而已,是时候了。”
语罢,幻影尽散,玉杯崩裂,墨昀袖间的玉盘猛地一震,他忙将之取出,但见其上黄色宝石碎成数片,金丝一并断开,于风中化作烟尘。
燕苓溪呆呆地跪坐在原地,不愿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久之前他还在,怎么忽然就消失不见了?他有时候喜欢捉弄人,这次一定也是在和谁玩躲猫猫,可没人想要和他玩这种幼稚的把戏,他为何还不现身?
冥府的大门缓缓开启,晚烛伫立在门前,表情是少有的平静。
她看着地上的碎玉,强笑道:“这是几个意思?”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吸了吸鼻子,脸上仍然挂着僵硬的笑容:“我小弟丢了是吗?”
“是我的错。”墨昀低声回答,“我太过松懈,才让存雪趁虚而入……”
“不是你的错。”晚烛打断他的话,上前捡起玉杯碎片,“老娘和存雪这梁子结大了。”
严恒睿突然咳嗽起来,众人齐刷刷全望向他,书怀看到他就没好心情,当即冷笑道:“鬼迷心窍,耳聋眼瞎。你这般缠着他,你看他如何对你,如何对那小妖?事到如今,你难不成还觉得他是想帮你复仇?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你有哪里值得他帮!”
不待严恒睿做出任何反应,书怀猛地把剑一收,转身向冥府走去。晚烛将玉杯碎片收好,跟在他和墨昀身后,燕苓溪擦了擦脸,追到晚烛身旁,悄声问:“他还能回来么?”
“能呀,再养个百来年就回来了,反正他的原身都在这里。”晚烛的语气听不出有多悲伤,仿佛思霖只是睡一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