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翡这几日去做什么了?那天文砚之出事的时候她也不在。”书怀突然问墨昀,“青湄最近怎的也不来?”
“据说是找到了东海龙君的踪迹。”墨昀顿了顿,又道,“她和青湄都去北海帮忙了,走得匆忙,来不及与你说。”
书怀“哦”了一声:“无妨,你才是妖族之王,这些事情,她告诉你就可以了。”
两厢沉默半晌,墨昀悄声嘀咕:“你这句话怎么酸溜溜的?浸了多少年的老陈醋?”
“你想多了,这句话普普通通,酸在何处?”书怀摸索着伸出手,在墨昀腿上掐了一把,成功让小妖王收了声。
眼看存雪不帮自己,严恒睿也有些急切,书怀认为他这就叫鬼迷心窍,不过说起来,鬼的脑子都比他好使许多,最佳的范例便是冥君与鬼使。人果真还是需要适当发泄一下的,无需太频繁,偶尔宣泄宣泄情绪即可,憋得太久了总会出问题,严恒睿就是一个前车之鉴,他和存雪讲话,三句不离皇位,好似他还没有亡国,朝中真有那么一把金光闪闪的椅子等着他去坐。
思霖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他深知书怀了解到的内情只会比他多,而不会比他少,先前趁着书怀不在,晚烛和他多说了两句,那次谈话的内容激发了他对书怀的敬畏之心,他终于发觉书怀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对于这样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书怀察觉到对方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略一思索,决定安抚他两句:“你无需紧张,就算你不做那事,他离亡国也不远了。”
话音刚落,思霖就猛地一震,书怀眼前的画面扭曲了一下,转瞬间又重新恢复了正常。思霖深深吸了口气,又将它缓缓吐出来,此时此刻他那颗心就像是在惊涛骇浪当中颠簸的一艘小船,随时都有被击溃的可能。书怀不会读心,但他有些过于聪明,被他说中的事太多了,这让思霖有些害怕。
鬼知道他和墨昀相处的时候,是否也会这样。
“他们谈不拢了。”书怀丝毫没有察觉到思霖状态不对,还幸灾乐祸地观察着存雪面部那点细微的变化。在他看来,严恒睿马上就要将存雪激怒,如果他再不住口,存雪马上就要发飙了。
也不知严恒睿是不是受到了他们这边的影响,书怀刚想着他再不闭嘴就得死,他就真的闭了嘴。存雪就这样和他面对面坐着,脸色难看得很。
静悄悄地坐了半晌,严恒睿道了声得罪,率先起身回房,而当他经过屋内那面铜镜的时候,眼尖的书怀望见他的神情,顿时笑了出声。一切正如书怀所料,严恒睿和存雪就是谈崩了,闹得个不欢而散的下场。存雪精心谋划了许久,结果一再发生意外,破坏了他原本的计划,他现在估计都要气疯了,没当场拔出长刀,将喋喋不休的严恒睿砍翻,也算是他脾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