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从未想过,你落到这步田地,居然还敢张嘴骂人。”严恒睿扫了他一眼,突然将空杯往地上一摔,拾起一片碎瓷,望着它好似在盘算什么。
鬼使看多了宫廷斗争,马上反应过来他为何要拿一片碎瓷,顿时一脚踢上他的膝盖:“磨磨叽叽像个什么样,没碰过兵器,连刀都不敢拿?弱女子都敢提枪上战场,你却在此处和一只杯子大眼瞪小眼,王八都比你强,你这个王八蛋。”
“你可真是个长舌妇。”严恒睿气得手都在抖,他平生鲜少吵架,因为无人敢忤逆他,文砚之不停骂骂咧咧,一张嘴就是一长溜,直把他说得发愣,半句话也讲不出来,只能平平淡淡地回嘴。看他不知道说什么,文砚之更来劲,恨不得用唾沫星子将他淹死,严恒睿心里憋屈,忽然想起存雪没有说过不让他动手,鬼使神差般抬起手来,一把掐住对方颈项,无意识地发力,要把这聒噪不休的家伙扼死在此处。
鬼使突然又被掐住,安静了一瞬,立马抬起腿来狠狠地踹了严恒睿一脚:“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他娘的一个废物,也敢来动老子!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你压根不是东西!”
严恒睿在短短的一刻钟之内被骂得连东西都不是了,还被文砚之蹬了两脚,旧怨新仇累积在一起喷薄而出,他口不择言,也学着对方的样子开始攻讦:“我瞧你这张嘴厉害得很,莫不是凭着它爬上了别人的床?”
房中一片沉默,文砚之微微一怔,下一瞬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你他妈在放什么猪屁?你做皇帝的时候白日宣淫,那是你出的事,不是老子!你爹我拔了你的舌头!日你爷爷!”
他看样子是快气疯了,又要做严恒睿的爹,又要日他爷爷,严恒睿被他的气势硬生生逼退几步,嘴里低声念道:“泼妇骂街,泼妇骂街。不和你计较。”
文砚之双眼一瞪,正欲继续骂他,门却突然被叩响,丞相从外面走进来,说仙君有要事相商。严恒睿正憋得难受,闻言长出一口气,庆幸自己终于不必留在此处听对方破口大骂,推开丞相便走了出去。鬼使眼看走了个老熟人,来了个新面孔,但他们绝对是一伙的,于是收拾情绪,准备换个词开骂,哪想丞相再次开口,声音居然换了:“大人,我先为您解开锁链,房中有密道,趁着他离开此地,您赶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