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房里收拾东西。”慕幽回答,“前些天我找到了存雪,他的确是在皇城,近来几日,他身边又多了个人,我不太认得,就画了出来,青湄说此人她仿佛见过,刚刚我离开的时候,她正拿着那幅画辨认。”
“她要记得就有鬼了……我现在可以去找她吗?”墨昀对青湄颇为无语,分明记性差得出奇,偏要讲什么认得认得,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胡说。
慕幽点了点头,墨昀对书怀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退出房间,去找那条不知所谓的蠢鱼。到了龙女的房间一看,青湄果然在桌旁坐着,正在研究一幅画,书怀正欲开口唤她,见到那画上的人像,登时一句粗话飚了出来:“他娘的这不是严恒睿那畜生吗?!”
青湄如梦初醒:“对哦,是他!”
“你又没见过他,怎的知道是他?”墨昀觉得好笑。
“八百年前曾见过一幅画,画上就是此人……他是当时人界的君主。”青湄拍了拍脑袋,嘻嘻笑道,“总算有一件事记住了。”
她真的又好笑又奇怪,冥府的路她八百年间走了无数次,没有一回记得准的,每每都要鬼使来接,但严恒睿的脸她只见了一回,偏偏就给记住了。墨昀简直不知该说她什么才好,褒也不是,贬也不是,好在鬼使不知道这回事,否则他对严恒睿的恨意必定更重几分。
青湄性子慢,却比急性子的宫翡更加话多,她太久没见墨昀,有许多事件要汇报,便唠唠叨叨说了好半天,可惜完全讲不到正题。最后墨昀突然想起慕幽所言,赶紧问她存雪身边那人是不是画上这个,她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书怀站在旁边,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想不到存雪和严恒睿竟然碰到了一起,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拖延。这回去了怎么对冥君说?----“抱歉冥君,草民罪该万死,让那严恒睿和存雪勾结在了一处。”----要这样讲的话,指不定话还没说完,脑门上就先被扣一砚台,理由是“阴阳怪气,不好好说话,成天讨人嫌”。
和书怀不同,青湄对严恒睿的了解仅限于他从前做过人界皇帝,她根本不知道此人情况特殊,更不会知道这家伙刚从冥府逃走。眼看着书怀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她感到万分不解,但此刻书怀和墨昀谁也顾不上对她解释了,这两个倒霉蛋心力交瘁,坐在桌旁以手扶额,唉声叹气,周身环绕着一层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