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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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霖察觉到书怀在看他们,然而当他抬起头,书怀却已经将脸扭了回去。他在燕苓溪肩上拍了两下,想走到窗边问问书怀方才是想做什么,可还没走过去,燕苓溪突然一把将他拽住拉了回来,好似在害怕他发现何物。

“你在那藏了东西?”思霖见他心虚,便觉得好笑,更想去一探究竟,燕苓溪情急之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抢在思霖前头关上了窗。

他欲盖弥彰的举止,让书怀确定了这个图案是谁堆出来的,说来也真奇怪,思霖和这小皇帝寸步不离,后者是怎么避开思霖的视线,在此处用石头摆出这样一个图形的?他这么做,又出于何种原因?

少年人的心思琢磨不透,他们的很多举动,都蕴藏了丰富的情感,却又让外人看不出是怎样的情感。如此一想,书怀突然发觉自己以往活得也不像个少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青丝仍在心已老,人老了是不可怕,心老了才最可怕。书怀情不自禁地将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想听一听那颗心是否还在充满活力地跳动。

长清手欠,此刻又探手去摸那些小石子,想捡一颗最好看的带走玩儿,书怀嫌他乱动别人的东西,当即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黑龙嗷嗷大叫,满腹委屈地将石块放回原位,一旁草堆里的小黑狗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乍一看像是在嘲笑这条傻龙。

十六岁的孩子满怀心事,有不少言语他们藏在心里,一藏就藏了一辈子。书怀舒了口气,忽然觉得燕苓溪的想法也不是那么难猜,回头再多看两眼,多找一些细节,兴许就能把他看透,把他藏在心里的那些话读懂。

也许那些话,关于思霖的也比较多。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太诡异了,诡异到难以用某个特定的词汇来形容,书怀平生首次感受到自己的语言有多匮乏,兴许他应该向鬼使请教一下,多学一点儿东西总不是坏处。

今天燕苓溪好生奇怪,竟然连饭也不吃了,光拉着思霖不让他走,但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小皇帝也什么话都不说,这让思霖无所适从。他不知道燕苓溪的想法,而燕苓溪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可不了解彼此的想法,交流就无法继续,思霖十分无奈,几次尝试开口,都因为找不到话题而作罢。他心中暗自苦笑,觉得小孩子可真难照顾,自己当时为何看走了眼,竟然认为这么一个闷葫芦跟严丞相有相似之处?

说到底,恐怕还是因为那双眼。

这世上有一类人,纵使他们经历了很多不平,默默承受了许多磨难,那双眼睛也都是清澈的,不蒙尘灰,不染血色。严丞相是这样,燕苓溪也是这样,他们好像天生就没有学会过仇恨,他们只会爱人,不会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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