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砚之:“……”
只得依言照办。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之内,严青冉一会儿叫他拿厚被子,一会儿让他打扇,一会儿要喝热水,一会儿想吃冰西瓜。鬼使忙得团团转,有苦说不出,他不清楚自己是哪个动作做得不对,或者哪句话讲得不合时宜,以至于冥君把他这样翻来覆去地折腾。
再苦再累的日子也会有个头,冥君躺不了太久,就得爬起来到大殿里做事,他伸了个懒腰,第二次喊鬼使给他拿发冠,鬼使委屈得要命,几乎是含着一汪热泪给他梳理头发。镜前的冥君犹嫌不足,本是没多久便能做好的事,他硬是逼着鬼使拆了重整,整了再拆。来来回回反复十余次,文砚之终于受不了了,抢先一步跪在地上开始卖惨,希望他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起来,谁让你跪着了?”冥君觉得好生奇怪,“每次本君说你两句,你就要下跪,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当然没有旁的人教文砚之这么做,只是他无师自通,摸出了对付严青冉的套路而已。这任冥君虽然偶尔心血来潮喜欢捉弄下属,但实际上也比较心软,抓住这一弱点,就很容易化被动为主动,在其面前扳回一局。
鬼使仍然低着头跪在地上,从头到尾沉默不语,冥君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便伸手拉他起来,温声安慰几句,叫他先到殿内去把桌上拾掇整齐。文砚之如蒙大赦,连句话也来不及说,就匆匆地跑出了门,看样子冥君的卧房对他而言,绝对没有冥府大殿和蔼可亲。
“我亲眼瞧见的,那还能有假?”长清和墨昀蹲在墙角,嘴里嘀嘀咕咕,从远处看像是两只黑色的小鸡仔,在那边低着头啄米吃。书怀绕到他们背后,出其不意地大叫一声,两只小鸡便受了惊,立刻扑棱着翅膀从地上蹦了起来。
长清惊魂未定,一把扶住身边的墙壁,抱怨道:“二哥,你不能这样吓龙啊,会吓死龙的。”
“又在唠些什么?”书怀嘻嘻笑了,“待会儿又该回人界办事,你倒是不觉得有多紧张。”
紧张并没有用,也不能当饭吃。黑龙哼哼两声,凑上前来故作神秘地问他:“二哥,你说冥君和鬼使,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上下级关系罢了,劝你别多想,叫冥君听见了,指不定又得往你爹那告你一状。”书怀可没忘了他们看某本书被严青冉抓现行的事,当即规劝他小心谨慎,别再落了把柄在冥君手里,回头刚到家就招来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