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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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砚之在冥府中徘徊许久,又绕回了这扇门外,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等到书怀被轰出大殿。后者不知干了什么事,看上去有些心虚,都顾不上和他拌嘴,抱着剑就溜了。他看着书怀的背影陷入沉思,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经验告诉他,书怀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多半与情感有关。

鬼使蹑手蹑脚地走进大殿,充满探询的双眼直勾勾望向冥君,而对方捂着脸,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他不禁疑惑起来:这又是遭受了何种打击?

“砚之,你说,”冥君重重地叹了口气,抛出一个深奥的问题,“大爱和私情,究竟是怎样的关系?这两种爱,能否在一人心间并存?”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原来书怀与冥君探讨的,竟是这样玄妙的道理!鬼使肃然起敬。他沉吟片刻,认真答道:“这个问题,要从它们各自的特征与关键说起,大爱的关键在于平等一致,而私情的关键在于特殊。倘若谁的心中有大爱而无私情,那他将被称作神圣,而永远没有做平常人的机会,对所有人而言,他都高高在上,也必然会孤独;但有私情而无大爱,却也偏离生灵本性,只为自己着想,不顾他人利益,未免太过残忍,同样会成为被孤立的存在;至于二者兼备的情况,倒也是有的,慕华天帝就是完美结合大爱与私情的一个实例,属下认为,只要心中公理犹在,私情就永远不会成为大爱的绊脚石。”

“嗯……也很有道理。”严青冉若有所思地敲着桌面,“那在你看来,书怀算是三者之间的哪一个?”

“属下实话实说,他与天帝是同一类。”文砚之少见地没有贬损书怀,他神色严肃,似乎是用心在剖析这位好友,“常有人评价说,在所有生灵的心中都包含善恶两面,不过单纯以此来做区分有些不太确切,也并不全面,属下更愿意用爱人和爱己来称呼那些行为。”

冥君听得入迷,便换了个坐姿,听他继续往下讲。

很少有谁愿意思考或讨论这些事情,对凡人而言,时间太过宝贵,他们必须要为生计而奔波,无暇思考其他;对天界众神而言,此类问题也是无聊,谁也不愿去多加考虑,不论是人仙还是天生神,都更乐意潜心修炼,或者四处游玩;也就只有冥府中这几位,对这种话题充满着热情,时不时拎出来说上几句。

鬼使侃侃而谈,向冥君解释了一番爱人和爱己的含义,他口中的“爱人”,是指广义上的“为人着想”,至于“爱己”,则包含了两大方面,即合理的谋求私利,与不合理的极端自私。

关于合理与不合理的区别,文砚之没有多做赘述,他把“爱人爱己”解释清楚以后,就直接切入正题:“爱人之心,善者常有;爱己之心,生灵皆有,但能在爱人和爱己之间找到平衡,却难如登天。心中有偏向性,又绝不因此影响大局的,属下只见过慕华天帝一位,她虽与前任妖王相恋并生下一子,但从不动用自己的实权,为夫君和儿子谋求不该拥有的利益。书怀与天帝相似,虽然还未到达完全不影响大局的程度,不过只要多加磨砺,总会有那么一天。”

说到这里,鬼使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这好端端的,冥君为何要让他评价书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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