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道有劳,然后挑了个屠夫面具,看上去也有些惊悚可怖。摊主送别两人之后暗暗摇头,一对怪人。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薛纯歪着头问他,神态是难得一见的活泼可爱。也是,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却是很少有这么轻松的单纯玩乐的时候。
谢韫提了提手里抓着的老虎风筝,轻松地道:“自然是去山上把这只老虎放起来。”冬明城依明山而建,因而要找到山很容易,但爬山可就不简单了。薛纯虽是女流,但有轻功在身,算是轻轻松松,谢韫就不一样了。走到一半的时候,谢韫的鬓发就已然微湿,虽然气息仍然平稳,但是薛纯还是很担忧,于是期期艾艾地表示自己可以带他飞上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清亮,像极了一只发现受伤的小伙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可怜小松鼠,连那股无措的神情都特别像。谢韫原本有些微妙的情绪渐渐转化为了笑意,“不用,这点路我还是走得了的。”
既然谢韫都这么说了,薛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无声地放慢了脚步,跟着他的步伐走。其实这个习惯是很早之前就有的了,也不是刻意,就是没来由地想和他在一个频率上走。月芽儿有一次和他们相对走过,直到走到谢韫后面才发现薛纯也在,当时那个目瞪口呆的表情薛纯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山顶人不多,只有两家出来游玩的人,旁边都有成群的守卫看护着,对陌生人很是警惕。薛纯他们也没靠近,寻了个有风的地方便放起来。
那风筝又长又大,一个人根本放不起来。于是谢韫在前面举着头,薛纯在后面举着尾巴,两个人傻乎乎地跑着试图把它放上天,也不知道是它太笨重,还是他们的方法有问题,总之跑了几圈也没能把风筝放上去,薛纯看着额上有些薄汗的谢韫,把头接过来,让谢韫拿着线,脚尖一点,便飞上了天,直到虎头上的线绷紧了,她才放手,翩然落地。
有些小骄傲地昂起了头,拍拍手,口气稀松平常:“也没什么难的嘛。”
谢韫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桃花眼笑得眯成了月牙。已经放上了天,自然不用再到处跑了。他把线缠到她手心里,让她拉着动,“就这样一收一放就行了。”
练武的人手上力气都不小,那线又细,绷得又紧,她还真有点不敢拉。谢韫见状,握着她的手将那根线拉过来,“没事,你放心拉,就这样。”然后一松手,风筝眼见着飞得更高更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