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偷眼看见宴擎大手掀开门帘走进隔壁营帐,小内侍这才偷偷松了口气。然后很快他又苦了脸,带着满心惴惴掀开了眼前营帐的门帘,入目便是被踢翻的炭盆和满地散落的银丝碳。
或许是炭火渐熄没了扑面的暖意,也或许是外间的空气太过冷冽干净,小内侍刚一探头进帐,便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飘散在帐中。那香味还挺好闻,只是没停留多久就随着热气一起散尽了,就好似这营帐的主人原本燃了香,而掀开的帐帘放跑了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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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擎回到自己营帐时,宴黎果然乖乖的坐在角落里,距离温梓然隔了半个营帐那么远。她低眉垂眸没敢看未婚妻一眼,却是拎着个茶壶一杯一杯的灌自己冷茶。
其实过了那么久,宴黎又不是真蠢,当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她是喜欢温梓然不假,也不是头一回对她生出欲、念,可两人都分开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心火越烧越旺?所以她一边灌冷茶降火,一边也在思量着自己到底是哪里中的招,然后她就想到了被宴擎一脚踹翻的那个炭盆……她当时似乎确实是越烤越躁来着。
可如果真是炭盆的问题,那梓然跟她一起烤着,她都这样了,梓然怎么就没事?不仅梓然没事,她爹明知道那炭盆有问题,竟还敢一个人留在那帐篷里,就不怕中招?
小将军思来想去,感觉哪里都不对,脑子糊成了一团。
宴擎便是在这时候回来的,宴黎听到声音当即抬头看去,见到父亲回来先是一喜,本想询问个究竟的,结果一开口却是委委屈屈的求助:“阿爹,我难受。”
在场的三人都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所以这话说出来是真尴尬,宴黎开口就后悔了,脸上更是烧得慌。可是没办法,她冷茶都灌了一壶了,喝了个水饱却还是感觉燥热难耐。这种情况下她都不敢向温梓然求助了,就怕一眼看过去就收不回来了。
宴将军也有些不自在,可自从宴黎在他面前口口声声要娶媳妇,他也就不把这个女儿当女儿看了。这时候虽然尴尬,却还是丢了两个字:“忍着。”
宴黎闻言顿时消沉下去,难得跟条咸鱼似得摊在了椅子上,还得努力让自己不蹦跶。